明正大打量,关诚意面颊上的抽搐看得分明。他知道那是痛苦。
“受委屈了。”不知道多久,施林皓开腔:“你们面上的人都有尊严、骄傲,受不得气,你们说是羞辱,耻辱,其实啥面不面的,都是自己把自己抬面上的,自己不把他做回事,怎么就羞辱到自己啦。这世上王八蛋多了,谁欺负了你,能讨回来的你讨,讨不会来的你也要学会认,把他当屁放了。不然咋整,去杀人放火?你敢,你值?你认了,不见得别人会认,出来混,早晚会还的,总有栽的一天。再说,你咋就知道是不是你也曾经给别人气,被别人当屁。”
着三不着两的话却安抚了关诚意,他终于睁开眼睛,看人有了活气。先和吴子木通话,子木已经上班,不过是去下面支行报到,因为是做小领导,关诚意听得出他很忙,身边还有别人。只请他抽空问开发区同事,杨主任是不是在办公室,路怡在不在?子木大概不方便详聊,他猜想的是路怡被杨主任抓获。但是他很快回话,杨主任目前不在单位,也没人看到路怡。
再联系范总,电话通了,才说明自己是谁,范总就说自己在开会,切断了电话。
施林皓看他要走的架势,问了一句:“去哪?”
“医院。”
“还找他们?”施林皓上周曾经和他通话,知道医院敷衍的态度。
“得要他们开个证明,写清楚夹带的化验单。”
“我不拦你,”施林皓表情奇怪:“你要碰钉子就去。”
“他们泼我的脏水,凭什么不还我清白。”
“他们保证不给你写。谁写?傻子去写,写那玩意,就代表谁负责。他们,收钱行,要顶事,不行。”
施林皓没有等到关诚意来拿菜,摇头傻小子一定被医院撅了,这是一个凡是讲道理的社会吗?不讲,尤其面对谣言,没有道理可讲,太多恶劣社会现象让愚民更倾向于人性本恶,所以他们会捧着流言的臭脚来展现自己的高尚与正义。
关诚意正被正义围剿,房东和小区保安一起来的,还附带了趴门口听声、看热闹,随时准备声援的左邻右里。
怒了的关诚意坚持要住到月末,而保安蛮横武力威胁让他叫了110.暴力形势被民警压住,可八卦的人们控诉让警察叔叔也为难,尤其是听说性病,多少偏向了居民。警察调解的主要目标是关诚意,还是建议他搬家。在警察看来,没有啥家当的单身汉搬家是很容易的事,无非是2大包打个出租车到自己朋友家挤一晚。
鄙视的目光、恶意的言辞,嫌弃的房东,关诚意冷然环视在自己家门口的丑角:“我搬,现在搬!”
房东去对门家等待关诚意收拾打包,警察离开,殷勤的保安却陪着房东坐在对门敞开大门的客厅里,监督?监视?
因为平日的井井有条,厨房零散本就在2个塑料滑轮箱里,行李整理得很快。出去叫车的时间,关诚意给自己房子的租客打电话,他很抱歉的寻个理由,请他们允许在阳台寄存一下朋友的行李。租客答应,还热心得说他们入住也没多买东西,小书房足可以放行李,别放阳台回头再淋雨。
关诚意安置好行李,另外乘公交车回小区。他刚才和房东要求返还租房押金,房东一句话身上没带钱,关诚意也回得干脆:“回家拿去,你去拿,我去送行李回来正好还你钥匙。”他拒绝了房东明天还钱的建议,明天、哼,他不想再看到恶心的人、更不会相信明天顺利还钱。
拎着洗漱小包,兜里揣着房东那要来的400元,关诚意走到离小区有点距离了,才站住。他真的不明白,那么努力的自己怎么走到今天这样。范总的5万,医院的无赖,路怡的借调,可能的开除,万马奔腾在关诚意脑海里闪过。他充满沮丧觉得失败,混到天地没有容身之地愧为男儿,这种自责逼人要爆炸,整个人都在涨。
颤抖着他蹲下身,坐在马路牙子上。散步归家的人们漠然走过,穿行的汽车甩给他一脸尾气。汲汲众生似乎都很忙、忙着布阴谋撒诡计?手机响,是母亲,他咳咳嗓子,接通电话。母亲已知道化验单乌龙,这几天还是打电话比较频。不愿母亲担忧,他说自己正散步,公园里有人放着夜光风筝呢。儿子轻松的话题让母亲觉得他走出不快,没有长谈。没有听到鼓励的话,可是默默的亲情就是勇气力量。
关诚意不甘心,他不相信没有天理,他要揪出路怡!想到这,他立即想到必须要找杨主任,他拿了录像结果却是谜团。曾经收拾行李晃过脑海的今晚去网吧将就一宿的念头也放弃了,关诚意要节省每一分钱,毕竟还有一个至少5万的赔偿。杨主任是关键人物,他要去堵他。关诚意站起身拍拍灰尘,往开区发走去。他本就是善行者,反正没地去,正好走几小时做个夜行者吧。
走了一个多小时,虽然冒汗了,想到这是去抓路怡的路,关诚意反而越走越起劲。以至于施林皓的脸伸出车窗,他还没有反应。
“你干嘛呢这是,竞走啊。”要不是关诚意走路的架势吸引了施林皓,他根本不会注意而发现是小白领。
“啊,啊?”关诚意思绪被打断,傻傻地看看车:“你怎么在这里,你开货柜?”
“帮朋友送一趟,你这是去哪里?”
“去朋友家。”
“我送你。”不容拒绝,施林皓推开副驾驶门。
上了车,关诚意发现施林皓居然穿得不是白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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