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又带车的情况毕竟少,路况更差,不免就骑得摇摇摆摆、晃晃悠悠,很快出了一头汗,偏偏两手都占著,连擦把汗都不能。他不时地扭回头去看车後座的情况,见林可锺仍是软软地靠著,不开口也不说话,就有点担心,心想别是病了,得快点送他回学校休息才好!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出了张家庄的居民点,展现在眼前的,是已经收获过的一望无际的田野了。麦茬地被机器翻过,田埂上沿存的绿色将它们分隔成相等的板块,沐浴在正午的阳光里。远处还有村民们种植的甜菜已经开始收获。霜降来临前,田野上的一切都在努力呈显著自己最的的绿意,很快,它们就会进入冬天的休整状态。
後座上的林可锺,这时候身体总算恢复了。既然有过一次经验,他这次就是有备而来,事先喝过一大瓶牛奶,牛奶的作用能在胃上形成一层保护膜,而且他本身是酒吧的常客,醉後呕吐的事已经不止一次,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年青的身体,所以这次复原很快。
身体一恢复,他立刻就暗自不爽竟然让他林大公子坐这麽破的车,硌得他屁股疼,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就在他的右手臂弯下,那相对那壮实的身材来说显细的腰,像蛇般扭动著、晃荡著,太阳的热度混和著人体的体温,正透过层层衣服的阻隔,一点点传过来,而偶一颠簸间,粗糙的衣服就勾勒出纯阳刚的背部肌肉和曲线,不轻不重的,蹭在了林可锺的脸上、胸上、心上……
这是西部太阳的味道,与潮湿黏腻的南部沿海城市大不相同,林可锺就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里满是太阳的味道,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能呼吸到阳光的碎片。
第八章
驮著个人毕竟走不快,当张大川吭哧吭哧、气喘吁吁地骑到小柳村村口的时候,已经快入夜了。小柳村是不通电的,村民们都睡得早。天上的月亮藏在云彩的後面,月光暧昧不明,村头几只土狗闻到生人的味道,就围上来汪汪地吠。张大川怕吓著新来的老师,赶紧下车,偏林可锺还舒舒服服坐在後座上不挪窝,就连右臂也仍旧稳稳地环住了张大川的腰不动。
张大川想叫他放手,回头一看,就见从树荫的缝隙处滤下一些幽静模糊的光斑,正撒在林可锺的脸上,虽然看不大清晰,但光与影的交叠,却更加突出了他鼻梁的天生削挺和眼窝的幽深,散发著冰玉般的莹光,白得近乎透明。
张大川忽然就想起只在书上才见过的一个词:冰肌玉骨!毕竟,在西部的阳光下,就连年青的大姑娘的皮肤也比不得从小长在湿润海洋性气候下的林大公子,加上林可锺一路上一直沈默著,张大川也拿不准他的身体是不是恢复了。在张大川的心里,还在为自家中午的招待不周感觉歉疚呢!所以即使赶了这麽远的路,他已经饿得前心贴後背,十分疲累,却也不说什麽,就吃力地单手推了车头,另一手则别扭地绕过车头,拖著旁边的山地自行车的车柄,用自己宽大的身子挡在了林可锺身前,“嘘”、 “嘘”地轻声吓唬著,又用脚虚踢,赶开了那些围上来的狗。
这时候就有被狗吠吵醒的村民隔著窗,冲外面大喊:“谁啊?”
张大川就赶紧回答:“二大伯,是我呀,张大川!”
“哦,是大川老师呀!”里面的人显然知道张大川经常星期天回家,就有低低的笑声透过紧闭的窗传来,“回家去相亲了吗,这晚才回学校呀?!”
“二大伯,没这事!”张大川脸就一红,幸好黑灯瞎火,也没人看见。
他就这样弯著腰、别扭且吃力地推著林可锺一百几十斤的重量,穿过村中的小路,一直推进了学校,又穿过小操场,最後推到了学校最後一排兼做办公室和宿舍的房子前:“林老师,到了!”又冲旁边的宿舍喊:“李老师,快出来呀,有新的来俺们这支教的大学生来了!快出来帮忙安顿一下呀!”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张大川心里纳闷,就算李老师今天也回家了,但都这麽晚了他也该回学校了呀!
“你没骗我!”林可锺总算下车了,借著绰约的月光四下里看著,忽然就蹦出一句,“你们这学校确实够破的!”
上午在张家庄,张大川没有为自己的自行车不如人而脸红,但到了这里,他就是一个教师,他为自己的学校太差实在感觉羞愧,头一时就低了下去,嗫嚅著:“其实……其实……”其实了半天也没其实出什麽来,最後只得转口道:“林老师你还是先进屋吧!喏,就是你正前面那间,就是俺的宿舍,宿舍门没锁,林老师你就先进去,俺放好车就来!林老师你还没吃晚饭吧,待会儿俺给你做面片,保证好吃!” 絮絮地吃力地拉著两辆自行车,绕到土屋的後面停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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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锺也不管他,几步走过去一看那间宿舍,破烂且单薄的木门上果然只横著一小根树枝。他伸手把树枝抽出来,推开了门。
“林老师、林老师……”张大川放好了车,叫著林可锺的名字就向自己的宿舍走去,冷不防自己的胳膊被人一下子抓住,一股大力扯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旁边就是一侧,紧跟著,有什麽柔软且甜蜜的东西堵上来,一下子就封住了他正欲暴出的惊叫。顿时唇齿间,满是他一生从未尝过的、无法形容的极香甜的味道,但那并不是村里收的甜菜的味道,反而如上等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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