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换了个环境也许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可是现在我真的看不见前面,触目所及,一片黑暗。终于还是在赛维斯的要求下去看了心理医生,而晚上也不再一个人睡了,他从他自己的房间搬到了我的房间,半强迫着我入睡。
好几次醒来,他也都立马跟着醒过来,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也根本就没睡。
有了他的陪伴,虽然起初还是会惊醒,但渐渐地,也许治疗也起到了作用,这种梦魇就越发少做了。
一个月后,我几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睡眠。
他一直都陪着我,期间只打了几次电话,一步都没离开这座城市。
我有点担心他工作会不会受到影响,可每当我想问时,他总会先一步笑哈哈地说:“难得休假还是要好好玩个够本才合算!”然后每次也都会加上一句,“小风,你可不能中途先跑人了啊!我没玩够你就不许跑!知道不?”
有人对自己好,原本应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可是我却越来越觉得有压力。
在接受着他的付出的同时,矛盾地既希望一直能够逃避在他宽大的羽翼下疗伤,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卑鄙得厌恶。
他从没要求过什么,反而从来都那么细心,那么体贴。
可他越是这样,我心底的罪恶感就越是沉重,日积月累,几乎要超过了我的负荷。
我不再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他永远只会回答:“能陪着你我就满足了!”或者是:“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他温柔的目光里总是诉说着:“对你好,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喜欢对你好。这就够了!”
我不再问些多余的冠冕堂环的废话,但我心底有时难免还是会呐喊:不要对我这么好啊!
——我怕我无法回报你……
你说你不需要我的回报,我也相信你不会要求,可是我又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付出!
我终究还是亏欠了你太多,太多……
两年。
两年来我一直没有离开意大利,他还是会回美国或者当全球飞人,但每次不出半个月他都会回来,有时一休假就三四多月,在这里创作新曲。
我的意大利语也学得青出于蓝而甚于蓝,即使他长时间不在这里,我的生活交际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两年前我自己也弄了个花店,小本经营,一开始很累人,但现在也算经营得有声有色,当然本金自己出了些,还有一部分是向赛维斯借的,然后也没还,他说当作是他入股,以后拿分红。
东方御没有找来,曾经我也隐隐担心过他是不是会那么轻易地放手,毕竟那天他绝然坚定得仿佛不惜一切都要把我抓回去的神情,那种带了暗黑的色彩,似乎会毁灭一切的极端,还是让我有点介意,但两年来,他一直没有找来。
我不知道是他没有去找,还是找了没找到,或者他找到了却不出现。
我也不想知道。
一直这样平静,很好。
只是有时还是会时不时从国际财经频道听到关于华亚的消息。
所向披靡的华亚集团,闻名遐迩的青年企业家。
他真的很出色,带领着华亚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即便是在全球金融危机中,他依然能安然挺过去。
两年中,我和赛维斯的默契也越来越融洽。
我们很亲密,是朋友、家人,却始终不是恋人。
两年多来,曾有次他也吻过我,差点就失控,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进一步举动。
如果他提出要求,我不会拒绝,但他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拉好了我的衣服,然后自己去了浴室。
他一直都尊重着我,他也不希望我出于回报之类的心理来接受他。这既是对他的侮辱,也是对他的伤害。我明白,但看着浴室的方向,我心里弥漫涌动的却是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我不知道要怎样才可以答谢他,我现在还能这样,真的都是他的帮助。
我希望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毕竟我是一个伤透了而失去爱人能力的人,他值得更完整更美好的。可他始终都坚定地站在我身边,默默守护着我,以亲人的身份,以朋友的身份。
即使他爱我。
可是今晚,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馨香的玫瑰,还有柔和的烛光,我微微笑了。
门边的铃铛声响了起来,他回来了。
在看见他的第一时间,我迎了上去,给了他一个不含任何□意味的吻,温文而笑:“祝贺你得奖!”
他有些受宠若惊地回抱了我,然后看见我精心准备的晚餐后,露出了更加吃惊的表情。
我只是含笑拉着他在桌边坐下,开了香槟,催促着他开始晚餐。
一顿饭下来,气氛不错,有利于我接下来的计划。
洗好澡出来时,他正在拆我送他的礼物,看见我出来,他拿着那套全棉内衣内裤朝我扬了扬手,笑得好不别有意味。
我微微红了脸,侧过了眼睛,脚步还是不迟疑地朝他走了过去,就靠在了他的身上,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抬头亲吻了他,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了彼此的感官。
听得他喉咙深处一声喑咛,我的身子豁然被他紧紧搂住了。
我闭着眼睛,继续吻他,身体密密贴合起来。
“你会后悔……”在喘气的空荡,我们彼此凝视着对方,他压抑着yù_wàng的声音显得沙哑低沉,美声般的嗓音情动中也异样得撩动人心。那双温润的眼睛,显得格外深沉。
“不会。”我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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