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云想回话,转过头去,范儒良却已经用身上的三床厚被子蒙住了脑袋。只听那隆起的被窝里隐约传来骂声:“吊你老母!冷得扑街!”
早晨确实冷,连马都被冻得脚底发软,走路不得劲,直到太阳升高,马驹才恢复了元气,驮着枯云,仅用了一天的光景便飞奔回了沈阳。枯云在这儿搭乘上了发往长春的火车。
一上火车,枯云先跑了趟水房,他把枪和弹药都藏了起来。这一招显然没有走错,越靠近长春,火车上巡逻的日本兵就越多,对乘客身份和随身行李的核查也越密集,十分钟一趟,来检查的人都不太重复样子的。枯云亲眼见到前几轮检查里安好无事的一个男青年在即将靠站长春时被被一伙日本兵从座位上生拉硬拽起来,拖出了车厢。不久,枯云就听到车门外传来惨叫声,一声又一声,一个母亲捂住了坐在膝盖上的孩子的耳朵。粉团似的小孩儿眼睛睁得大大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到了长春——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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