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一个头磕到地上,痛哭起来。
汪直纳闷,忙弯腰扶起来,道:“贤契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说来。”
他既然称自己是贤契,穆启乐得套近乎,立刻大哭道:“小侄对不起汪公,此次回乡祭祖,胡大人与小侄同行要去游玩,胡大人……”哽咽不已。
汪直更纳闷,“胡林?咱倒有半年多没见过他了,他有何事?”
穆启放声大哭:“胡大人殁了。”
汪直吃了一惊道:“他身体好好的,三十几岁,怎么就殁了?什么病?”
“不是得病,都怪小侄,因为到家后事忙,不及劝阻,胡大人酒后与人争竞,误中刀伤殒命。”
“啊?哪个胆大的敢伤咱的干儿子!”汪直一拍圈椅的把手,站起来喝道。
穆启心里腹诽道:是你干儿子,不是我的。嘴上却忙道:“都怪小侄,都怪小侄。”
汪直摇摇头道:“贤契起来,与你无干。你把话说清就行。”
俞尚书暗地擦了把冷汗,可把自己摘清楚了。
自己这个女婿,倒会演戏,也亏得他有那副急泪。
穆启眼带泪痕道:“小侄此次回乡祭祖,胡大人说听得桐庐景致清幽,富春江秀,想去游玩。小侄自然同意。”又哽咽了一下,接着道:“胡大人私下游玩小侄并没陪同,谁知就惹出大祸来。”
汪直眉头紧皱。
穆启声虚气弱地说:“唉,小侄和胡大人平日并不熟识,不知他甚是喜欢美色,收了几个服侍,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日胡大人喝醉了,在街上竟然拉了一个读书的士子回去,那士子不从,两个就争竞起来,听下人说,胡大人拿匕首本意是吓唬一下那秀才,谁知行那件事之时,那秀才混乱中反而误伤了胡大人。等小侄赶到时,胡大人已经殁了。这件事都怪小侄卫护不周,请老大人责罚。”
汪直眉头皱着,道:“此事与你无干,不必再说。只让那凶徒抵命就是了。”
穆启顿了顿,才道:“若只是这事,让他抵命倒是很容易的事,只是那县中的士子们纷纷上书,说胡大人仗着汪公之势,强敛资财,qiáng_jiān士子,有辱斯文,如今阖县都嚷动了,因为碍着汪公您的名声,所以不好办。小侄才特地赶来请汪公示下。”
汪直沉吟了一下。
穆启趁机道:“要说这件事,小侄虽不该说,胡大人却也有不是处。男人好美色,本是天性,只是过了度却是不太好,小侄劝过几次,胡大人说,男人生在世上,不尽情赏玩美色,岂不白来人世一遭?是以小侄也劝不动,只好随他去罢,没想到竟生此祸事。”
汪直坐在那里运气,面沉似水。
穆启察颜观色,接着道:“小侄虽是第一次见汪公,真觉不枉此生。老大人的如此威名是自己挣来的,大人自会爱惜羽毛,只是却挡不住别人借着您的名声做了不合宜的事,天下人还道是老大人您自己做的,岂不冤哉枉也?”
汪直点头。
穆启又道:“老大人想必还记得成化十四年,那个假冒您的案子,那人做了许多不法之事,当时谁人能分出是不是老大人的本尊?若不是后来您明察秋毫,破此大案,只怕百姓们还道是大人做的那些事。这不是无端地被泼了脏水,污了您的清名么?”
汪直点头笑道:“是了,当时那人我还记得叫杨福来着。”
“是。那杨福假冒大人做了惊天大案。大人破了此案,天下人才知大人的冤枉,才道大人清名是真。所以,此次胡大人之事也不宜喧嚷,毕竟qiáng_jiān士子的事情虽不算什么大事,但也并不能给老大人脸上添彩,故此,若是斩了凶手,只怕那些士子们要嚷的举国皆知。百姓们不知此事发生时,老大人还在边疆为国为民血战沙场,还道是大人指使,这岂不是又要坏了老大人清名么?您为国操劳,却被如此误会,晚辈深为老大人不值。”
汪直连连点头,心想,这个小子倒是见的清楚,心思明白,倒是个可造之材,那胡林,枉我平时对他信任,老子他妈的在前线监军,他在fēng_liú快活,还话里话外讥讽我是残缺之人,可恨,而且,仗着我的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人还道是我做的,我他妈的一个太监,人生至乐已是享不到了,倒得替他背这黑锅!
想罢笑道:“此事你既经手,就由你来办吧。必要做的周全才好。只是有一件,那人虽不该死,却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咱的干儿子谁都能杀,那咱岂不是脸面都丢尽了?”
穆启心里又抖了一下,被这个“咱”字呕的不行,但是立刻接道:“不判那人死罪,不过是为了堵士子们的嘴。他杀人却是真的,这样,就流放他到海边盐场做苦工,也算给他个教训。您看如何?”
汪直微笑:“你这样说深得咱心,回头咱跟刑部打个招呼,此事你就协助操办,必要给咱照应周全,日后少不得提拔你。”
穆启笑道:“晚辈必能把此事压在一县之内,不让此事传扬出去。就传也传大人公正廉明,并不徇私。”
汪直含笑点头。
穆启费了全身气力演了这场戏,几乎虚脱,终于保住了陶令华的命和自己的官职,至于县令吴老爷,他连提都没提,自然也保住了。
汪直本来就只是看胡林孝敬才认的干儿子,见他并不给自己长脸还讥讽自己是太监,享不了男人的乐趣,很生气,竟然忘了想更多的东西,事情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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