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免得留她过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知道要被那些满嘴黄炮的男人们说成什么样子了。
伊藤千鹤见这位男子冷淡得出奇,不由对他心生好感,好奇的多看了他一两眼,顺从的走去浴室清理她那蓬头垢面。
元清河为了避嫌,也走出房间,不想一开门却看到探头探脑正打算听墙角的赵小顺,他倚在门上,冷冷的盯视着他,赵小顺知道自家师座的脾气,讪讪的缩回脖子,小心的看了军座一眼,慌忙溜了。
元清河百无聊赖的倚在门上抽了一支烟,直到房门打开,伊藤千鹤穿着赵小顺的便服,低垂着头羞涩的打开门,深深的朝他鞠了一躬,口中说了一句日本话,元清河猜想她大概是在跟他道谢。
他蹙眉看着那女孩,心想如果自己是张石诚,大概又要让这女孩子死心塌地了,那个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想到那个人,唇角就不自觉的上翘,伊藤千鹤看到他居然笑了,便也跟着微笑。
他果真当晚就将伊藤千鹤送上了火车。月台上,那女孩子眼中含了泪水,不住的向他鞠躬,简直弄得他有点不耐烦。到最后,伊藤千鹤摘下自己脖子上的一块怀表,郑重的放在他手心,最后朝他深深鞠了一躬,登上开往满洲国的列车。
元清河回到军营,天已经黑透,他在昏暗的电灯下摆弄着那块精巧的怀表,发现表盖里嵌着一张少女的头像,赫然就是今天所救的那个女孩。他灵机一动,把那张照片撕了下来,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厚书翻开,找到他和那人的合影。
石诚第一次照相,有好几张闭了眼,他挑了一张拍得最好的,各自保留了一张。照片上那人笑得柔柔的带点傻气,两个人亲昵的头靠着头,是个亲密无间的样子。他量好尺寸,在照片背面画了个圈,沿着圆圈将两个人的头像剪了下来,如法炮制的嵌进怀表盖子里,郑重其事的将怀表戴在脖子上,就好像将那个人带在了身边。
这起打架斗殴事件到此为止,没有人去调查起因,亦没有人追问结果,甚至后来谁也没有问起那个女孩的去向。
那人走后,宝兴珠宝行终于顺利开业,石诚仅仅在剪彩时露了个脸,之后生意上的大小事务一律推给杨兰亭。
自那人走后,家中仿佛变得空荡荡的,石诚每日伏案雕刻,偶尔习惯性的转身,看着角落里那张空藤椅,心中总是怅然若失。
好像整颗心都被那人掏空了带走了,什么都没给他剩下。
直至那人走了一个月,宝兴的生意走上正轨,石诚才好歹摆脱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开始致力于他那点事业。
这天,石诚正在自己的小工作间里摆弄一块羊脂玉料子,夏庚生匆匆赶到,递上一份译好的密电。密电是潜伏在满洲国境内监视日本人的裘大海发过来的,消息的可靠程度可想而知。
石诚读过之后无声的将密电烧毁,神色凝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5 章
过完年,热河的天气总算不再那么酷寒,暖融融的阳光似乎驱散了雾气中的冰碴子,让这些南方军队结束了冬眠,变得活泛起来。军营里已经有人在院子里养起了小鸡,种植了葱蒜,像模像样的过起了日子。
其时,榆关已经开战,中日两军围绕着热河省的主权展开了拉锯战,但是承德的驻军暂时还没得到调令,将士们都知道,一场大战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天,元清河被另外几名军官生拉硬拽的拖进了城,美名其曰消遣消遣,其实就是这帮好色之徒们憋不住了,想去找个窑子泄泄火。他素来特立独行,自觉跟这些人没有这么大交情,无奈人家请上门来,不去未免就太不给面子。
几个军官一起包下了一间澡堂,在澡堂子里面泡澡,到最后,另外几个人就泡不住了,天还没黑就跑去了附近的窑子,玩得没了人影。元清河独自在澡堂里泡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就去附近找间菜馆吃饭。
这间“迎客来”顾客盈门,楼上竟然还设了雅座,是间像模像样的菜馆。元清河图个清静,不愿意在闹哄哄的大堂进餐,在伙计的引领下沿着木质楼梯一路登上二楼,在与一个身形清瘦的年轻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元清河不禁回头多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人有些面熟。
伙计一路领着他停在一间雅间门口,什么都没说就无声无息退下去了,元清河暗自诧异,心想大概隔不久会有人来递上菜单,便没有多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冰冷的枪口指在他的额头上。
元清河蹙起眉,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反手掩上门。
小小的房间里站了不少人,他一眼就看出那些都是日本兵的制服和装备,屋子正中的圆桌上坐着一个中年军官,端着酒杯朝立在身边的通译使了个眼色,那个矮胖的中国人立刻走上前,殷勤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元军长请坐。”
元清河冷冷的扫了一眼拿着手枪指着自己脑门的士兵,对那通译说道:“这就是倭人待客的礼节么?”
通译鼻尖上立刻出了汗,他为难的看着这位表情冷硬的元军长,不知该不该把这句翻译给那日本军官听。
日本人似乎从他的态度中捕捉到了这句中国话的含义,说了一句什么命令,立刻有一名士兵绕到元清河身后,搜遍他全身,拔走了他后腰的手枪,抵在脑门的枪口便放了下来。
元清河面不改色的走上前,脚步并没有丝毫的迟疑,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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