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退去,从阁楼的半月门退到外面的平台上,然后回身四顾,意图设法从这里下去。然而走了一圈,并没有合适的途径。只有东北角处有一条洋铁皮焊成的排水管,从楼顶上长长的延伸下去,如果他的身手足够敏捷的话,沿着这条铁皮管子溜下去,应该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他用手捏了把自己的肩膀,好像捏在一块死肉上,连带着整条手臂都没了知觉。这让他嘴里咕哝着无声的骂了一句。
他敢发誓,他在来上海之前,从未见过阿历克塞这人。阿历克塞说的那些什么俄国人,他也是毫无印象------除非……
他忽然好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了下来似的,从头冷到脚。
那是什么时候了?很早很早之前,他还年纪小,跟着易仲铭去了次战场。那时,他还称呼易仲铭为易叔叔。
那次是因为什么,和谁打,都一点也不记得了。只晓得是一路大胜,坐在汽车里,也不像打仗,倒像是春日出门兜风。后来不知怎么的,一部分士兵就开始了对路上流民的屠杀。他和易仲铭下车上马,冲进了人群里,易仲铭从身边士兵的手中要来把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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