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对方依偎在几乎可以算是陌生人的菲特烈怀里,仿佛那里才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自己对於甄帅来说其实就是地狱吧。他真的不知道,对方到现在还是这麽恨他,他以为他们已经算是在融洽的相处了。
「……我知道,我明白。不关你的事,是我……呵呵,菲特烈,诅咒的威力果然很强。我好像很难过,胸口有点透不过气来……」文纳森站得远远地,对菲特烈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那堪称悲伤的笑容从来没有这张完美的面容上出现过。
菲特烈正要对他说点什麽,怀里的男人却开始表现出异常的反应,呼吸变得无比急促,额头上也迅速冒出大量的汗水,整个面部都揪做一团,显然生理上十分的痛苦。
菲特烈登时也为之紧张起来,连忙将男人整个横抱在双臂中,一边快步向外走,一边对著站在门边的文纳森大叫:「快,叫医生!别呆站著!」
一阵手忙脚乱的奔跑中,菲特烈总算把那男人好好放在了医疗室的病床上,早已提前安排好的医生也赶了过来,在他的交代声中准备进行手术。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难受得意志模糊,不断哭泣和呻吟著企图挣扎,菲特烈耗费了许多灵力帮他稳定情绪和身体,才能让他回复一点理智,听著菲特烈和医生的话尽力放松下来。
文纳森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想要过来接近那男人却又不敢,只好失魂落魄的一直望著菲特烈,看起来真的有几分可怜。
菲特烈无奈的低声哄劝著那个身陷在危险中的男人:「你现在需要他……让他过来,好不好?」
男人浑身都是汗,却仍然死命摇头,「不……不要……」
「他不会伤害你的……再也不会了。」
「我不信……我不相信……啊……好痛……救救我……」
「你会没事!镇定一点!你能做到的,我们都会帮你!他也会帮你的……让他过来吧?嗯?」
「……很痛……我要死了……」男人抽泣著闭眼紧紧捏住身边的那只手。菲特烈赶紧对文纳森示意,让他过来把那男人的手接过去握住。
文纳森用颤抖的双手包住对方满布汗水的掌心和手背,以温暖的体热缓缓摩挲,凑近对方耳边声音极轻的安慰,「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伤害你,相信我……我後悔我对你做的一切……你很坚强,你会没事的。你的父母在等你,孩子要靠你才能活下来……」
玫瑰的诅咒47
男人勉强挣扎了一下,完全没法把他的手甩开,用尽剩余的力气摇动自己的头,「我回不去了……骗子……你不会……放我……你会害他……」
文纳森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著道歉的话,对方只会一直摇头。菲特烈急著要为病人再次实施灵力辅助了,低声催促文纳森快一点,并提醒他在这样的情况下,那男人不一定能够撑过去,因为对方现在的生存yù_wàng非常的弱,这一点会危及到已经具有明确意识的孩子。
文纳森看著对方已经快陷入昏迷的脸,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某种难以言述的感情瞬间吞噬了他的心脏。他更加凑紧对方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的缓慢许诺:「我爱你……我会让你们走。你和孩子,都自由了。以我祖先的名字起誓,相信我。」
男人微微睁开眼来,涣散的眼神无法分辨到底听清他的话没有,嘴唇掀动了几下,却难以发出清晰的声音,只出於本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浊重的空气。
医生也在最後一次催促他们,再等下去就更加危险,菲特烈只得推开了文纳森,自己守在那男人的旁边,伸出两只手同时按在对方的头部,为其进行对身体伤害程度最小的精神麻醉。
手术开始紧张的进行了,所有忙活著的人都没空去管文纳森。身为父亲的文纳森呆呆的站了一下,之後又开始焦急的来回踱步,试图靠近手术台去查看病人的情况,这扰乱手术的行为惹恼了所有相关人员,大家一起把他赶出了医疗室。
被关在门外的文纳森再也顾不了什麽仪表,干脆跪坐在大门旁边把耳朵贴在门上。管家达尼陪他守在门外等待著,为他那副满头大汗的失常模样於心不忍,也跪坐下来扶著他的肩膀低声安慰,「主人,请不要太担心,夫人不会有事的。」
文纳森紧紧抓住他的手,「怎麽还没有出来……我什麽都没听到……我想进去……」
「主人,现在不能进去……您太紧张了。您会让别人也紧张……那样反而不好。」
「可是现在还没出来……已经很久了!到底怎麽回事……」
「主人,才几分锺而已……请您耐心一点,他们都会没事的。您这样紧张,待会怎麽照顾他们两个呢?」
达尼不厌其烦的安抚著他,劝他稳定自己的情绪,他总算在对方的劝告下渐渐平静下来,回复了思考的能力。
想到自己刚才对那男人的许诺,他苦笑著闭上眼默默祈祷──只要那男人能够平安无事,他答应的事都会兑现。反正诅咒马上就要结束了,他那种被魔力操控著的怪异情感也会结束。他长达几百年的恶梦就要醒过来了,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之所以心这麽痛,是因为诅咒的效力还没有完全过去吧?对,一定是这样,真正的他不可能这麽软弱。
自己对那男人的感情全部都是假象而已,放走那男人,也放自己得到宁静和解脱。就这样吧,即使一想到这个就能感受到赤裸裸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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