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们没有同时吃药,而是其中一两个人服下,其余人将药放在一起,共有约二十颗,保证至少有人可以度过头个冬天。待到第二年新的犯人到了,活下来的人将留下来药喂给那犯人,并将他的恶行告知新犯人,新的犯人又自发折磨那犯人,就这样靠着第一批犯人留下来的药和一批批犯人自发的行为,那人被整整折磨了二十五年。从此面对那种罪行的犯人,守卫们和犯人们都遵守着不成文的规定,尽他们所能不让他们进行所谓的“解脱”。
应逸和陆京毓觉得那些犯人在犯案时y-in狠毒辣,但在遇到对孩童和女子进行侮辱和杀害的犯人时,他们鲜有地流露出一丝良知,并且不放过任何一个那类犯人,可见犯下那样的罪过的人,心底连仅存的一丝良知都没有了。那样的人,就应该每天都生活在折磨之中。
马车一路行进,在下午到达一个小镇,因应逸和陆京毓并不着急赶路,三人便在客栈中住下,休息一晚准备次日出发。
“历年的犯人都是因为杀人而被流放到望云峰的?”陆京毓在吃饭时问老凌。
老凌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也并不都是,只是这些年我见过的都是杀人犯罢了。”
陆京毓见老凌的神态不像是没听闻过其他原因被流放至望云峰的例子,心想他可能是有些隐情不方便透露,应逸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他给自己满上,跟老凌聊起自己父亲的事情。
这天晚上,陆京毓摘下手腕的黑绳把它戴回应逸手上。
“它还是在你手里更好些。”陆京毓道。
“要是我们见到流放的人,我不会主动对他们出手,可他们要攻击我们的话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应逸看向他。
陆京毓点点头表示同意,又说:“等我们从那回来,再跟凌叔讲讲途中的见闻。”
“也好。”
休息一晚,第二日上午老凌驾车前行。因半路上有北风刮起,老凌先是放慢速度,而后又加快。他对两人说:“我看着这像是要来场暴风雪了,我们到前边凫城中住下,等雪过了再走。”
老凌当了多年的守卫,对天气变化再熟悉不过,从苗坞到观云镇这条路上沿途城镇都是他当年所停驻过的,进到城中便有守城士兵向他问好。老凌连忙告诉他们暴风雪要来的消息,士兵们到城中各边去通知百姓,老凌自己也让路边摆摊的商贩们赶紧收摊。没过多久街上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影,人们把放在外边的物件放进屋内,封好门窗不再出门。
老凌把马车挪到客栈后院,将马牵到马厩中给它们喂了些草。凫城由于北面有山遮挡,冬天虽然干冷却也少风少雪,今年的暴风雪实属罕见。得知要来暴风雪,商贩们将手中的食物卖给匆匆出来的人们,随后也回到家中。
这场雪足足下了一天半,还好客栈中贮存的食物足够,三人也携带着食物,在客栈的一天半中并未挨饿受冻。第三日早上天气晴好,阳光格外灿烂,城中居民纷纷打开家门出来清理院子、打扫街路。
雪后果然比雪前更冷些,早上陆京毓醒来时应逸已经出门,陆京毓当他是去买点心吃,就自己去街上准备再给自己和应逸添置几件衣服。
陆京毓路过一间店铺,一眼瞧见一件毛皮大氅挂在架子上,架子瞧着是上好的红木,那件大氅的价值可见一斑。他走进去问老板:“老板,这大氅价钱多少?”
老板十分热情,忙道:“公子,这大氅厚实又防风,我们店里一年才能做出来两件,只要五百两银子!我自留了一件,前两年深冬有事去最北边那观云镇上,穿上它丝毫不觉得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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