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是喜欢他,可以收在身边做贴身侍卫,陪着一起练功。”管家的声音干练,谨慎地对着洛谦使了个眼色。
洛谦连忙跪下说:“小的不怕吃苦,什么苦也能吃。”
管家早就说了,一棵树上飘下来几片叶子,有的落在肮脏沟渠里,有的落在深宅大院里。
洛谦便是那片飘在肮脏沟渠里的叶子,滚着泥巴长大,无人怜惜。
出身虽然不好,但却无妨他的雄心大志,隐隐期望着也能像故事里那些英雄似的,干出点事业来。听人说,大公子贺衍是朝廷里难得的人才,小小年纪箭术便是一绝,连皇上都对他青眼有加。如果他能当大公子的贴身侍卫,这辈子定能叱咤风云。
贺衍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表情像块白板,突然伸腿踢向他的膝盖。
洛谦小他一岁,又比他少练了两年的功夫,危急中速度便有些不及,连忙屈膝抵挡。他的小腿登时被踢中,倒在地上捂着不吱声,脸色发白。
贺衍低着头看着他没说话,洛谦挣扎着站起来,疼得咬着牙:“谢公子指点!”
贺衍伫立着望了他一会儿,打量了很长时间,终于说:“试试看。”
管家连忙推着他小声示意:“快磕头!”
洛谦完全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忙不迭地跪下磕头,抬头时却见那白衣少年已经走得远了。
11
洛谦做了贺衍的侍卫和陪练,功夫又不到家,晨练时被这贺衍打得浑身是伤。
洛谦每天夜里都蜷缩着小身子,摸着紫青伤痕自己上药,自己虽不觉得如何,在莫清看来却实在冷冷清清。这样过了三日,贺衍突然让下人给洛谦送来了一瓶上等的疗伤药。洛谦感动得整夜都睡不好,抱着药瓶子躺了一晚。
莫清已经完全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从来不相信前世今生,但那洛谦的模样百分百是小时候的自己,而贺衍也只不过是那男人缩小后的版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清不清楚这些是不是他的记忆,如果是,那男人便是他过去的主子。如果真是这样,他又为什么会对自己做那种事?
捂着脑袋醒过来时,他忍着头痛四处一望,桌椅、电脑都像没人动过似的,房间里溢满咖啡的味道,游戏的屏幕也定了格,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从此之后,他的头痛一直在断断续续,夜里时不时梦到两人相处的光景。
贺衍曾在皇宫里显露过一次箭术,三十丈开外正中箭靶红心。这在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实属难能可贵,众人哗然,名声因此传了开来。可洛谦与贺衍相处之后才知道,贺衍最喜欢的是剑法,却不想让人知道。两人在一起对练时便是用剑法过招,一个月下来,洛谦伤痕遍布,剑法却精进不少。
过了几天都没再穿回去,莫清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这天夜里回家时,莫清走过一条黑暗安静的长巷,忽然听到背后有怪异的脚步声。说那脚步声怪异,是因为身后那人停停走走,似乎还有慌张和混乱。莫清走,那脚步声便跟着他,莫清停下来,脚步声也随之停止。
莫清直觉得自己被人跟踪了。
他是跆拳道的高手,就算遇上抢劫杀人也半点不怕,当即冷冷一笑地继续向前。转过一个角落,莫清却没有继续前行,停下来藏在墙后。脚步声哒哒哒地跟随而来,莫清凝神等着,要等那人现身时将他一举擒获。
没想到,就在那人离自己十几步的时候,脚步声却突然停止,一片寂静。
莫清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动静,探出脑袋望去,却怪异地发现昏暗的路灯下什么人也没有,小巷很安静。
这是抢劫的还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发现被人识破,不声不响地逃走了?
莫清在小巷里等了半天也没发现异样,丢过去不再想了。
脑中事多,也存不下这许多无关紧要的事。
这天晚上睡到半夜,莫清突然惊醒,浑身疼痛地撞在一个坚硬的身体上。他心慌抬头,却见那男人上半身精实的身体赤裸,左手提着长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12
莫清手一撑就要往床下跳,男人冷冷地说:“还想再化为青烟么?”
莫清的手停在床幔上不敢动了:“我现在真是个鬼?不能见阳光?”
男人发出一声带丝讥诮的“嗯”。
莫清有些迟疑了。那日灼烧的疼痛在心中烙下了恐惧,他忍了许久也不敢掀开床幔,垂着头把手放了下来。
男人这次竟然没像往常那样着急逼迫,侧着身子慢慢擦着自己的长剑,双目半垂着。
莫清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他本就是个有些活泼的性格,终于试探着开口:“你的名字叫做贺衍?”
男人抬起双眸冷冷看他一眼,却没有答话。
莫清心里骂了一声。他对这男人示好,他却性格高傲得连名字也不肯说,又是这种冷战的架势,真是个难缠的人。
莫清蜷着双膝往床的角落靠了靠,百无聊赖地摸着床上的被子,越摸手感越好。这才是真正的丝绸吧?现在市面上假货那么多,害得他从小没有摸过软滑到这样地步的丝质,叫人爱不释手。
男人的喉头上下移动了一下,低声说:“这不算最好的,家里还有更好的。”
莫清“嗯”了一声。
忽然传来一声金鸣之声。
那声音明明远在天边,莫清却觉得像是从自己的脑子里发出声音来,顿时头痛欲裂,脸色苍白地叫道:“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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