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明空忍不住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容,继续问:“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可是你老板的事,你总比别人说得靠谱些……呃,虽然平时你也不怎么靠谱……”
平时听到这话陈猜总要和她计较一番,这下没了计较,叹了口气,开始说:“那天我不在,听我师兄说的啊,就是个应届的硕士也没约时间,忽然去敲他的门,说‘贝教授,我知道我来得很冒昧,但听别人说你是同性恋……这是不对的,不正常的,不应该的,这件事情虽然大家表面上都不谈,但到底是不道德的,你还年轻,还来得及,请你找个女人结婚吧。结婚了有了孩子,就不会想着搞同性恋了……’”
陈猜虽然这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但把她师妹那义正词严又娓娓规劝的语气拿捏得很好,可惜许明空听到一半没撑住笑场了:“你们美术系也出这样的圣母活宝?后来呢后来呢,我比较好奇你老板的反应。”
陈猜也给她逗乐了,叹了口气继续说:“还能怎么样。老贝一直没说话,等她说完才指了门说让她出去,说他的私事和她没关系。不过脸色听说青了一下午……啧啧,他脾气多好的人啊,可惜这千载难逢的场面,我没赶上。”
许明空还是在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陈猜也笑,继续说:“不过生活才是最大的喜剧。那个姑娘的论文导师新近分下来了,是老贝的男朋友……真绝、真绝,无巧不成书,生活啊,你就是一出天大的狗血剧……”
她兀自乐疯了,许明空一愣,反应过来后也跟着大笑,然后一路上都在拿这件事情的细节取笑,一直到进了东区食堂看见人也不少,还多是师长才勉强收敛住。
东区食堂的小炒区的座位是两大长排,中间隔了一长条到肩膀那么高的窄柜子,有点像并排的火车硬座。后来不知谁想出来的法子,用一长条的磨砂玻璃做了个隔挡用的屏风,插在柜子上,足有一人多高,从此再看不见同排另一桌的食客。她们去的晚了,好不容易找了个座位坐下,点了一个久负盛名的肉末茄子再加一盘蔬菜一盘铁板牛肉,等菜的时候许明空一想起这事,总是没办法把那种喜感压下去。刚想再说,忽然陈猜问:“前两天你去见你老板,怎么样,还顺利吧?”
许明空的笑脸立刻垮下来,一下子再不敢管别人家老板的闲事了,叹了口气说:“唉,别提了,这周开始给古建结构上辅导课,要准备的东西多了点,结果学问这边就有点耽搁了,一下子给看出来了……还是你们学艺术的好,又开放又有趣……”
陈猜耸了耸肩:“建筑系都出疯子和精英,顶不济也要装得像个社会精英,你老板不是在多拉家常留学过吗,对学生摆师长架子估计就是那里学来的。”
“倒也不是这么说……”想到江天,许明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始辩解,“他的确不多话,一直也就是那样,就像你老板天生是个暖人,江教授嘛……”
陈猜还等着她下半句呢,没想到怎么也等不到,好在她兴趣也不大,想起另一件事情来,坏笑说:“答疑课嘛,这个我有经验的。来来,你再去请我吃个红烧肉,姐姐就教你。”
许明空嗤笑:“想吃就点一个,哪里那么多废话。”
陈猜特别沉痛地摇头:“许小姐,你怎么这么不会吃。红烧肉要吃大锅的,油水才足,知道不知道?这里大锅烧出来的红烧肉很好吃,要去大菜窗口买。”
“谁有你会吃?”许明空白了她一眼,“‘一勺三’是吧,那得你去啊,肯定就变成‘一勺满’了。”
她们说的是食堂里的常年把守红烧肉和糖醋排骨的大师傅。此人生得面黑体圆,一到开饭钟点就拿着个大勺子守关。如果是一般人来打红烧肉,一定是一勺子只给三块肉,其中还有一块是肥的另一块还有一定概率是长得很像红烧肉的姜,但如果打菜的人是娇滴滴的小姑娘,那一勺三立刻摇身一变,又不知道用哪里学来的手法,把豆泡啊生姜统统甩干净,一般全精肉一半五花肉,端的是大家风范。
她掏出饭卡就把陈猜打发去打红烧肉。等陈猜笑眯眯端着一碗堆尖儿的肉回来,其他的菜也上来了。开吃之后过了好一会儿,许明空才想起来:“你还没说你的经验呢……”
陈猜吃得满嘴油光:“别说我不把秘方传给你啊。要是那件答疑课比较难,记得一定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站上讲台。女性的力量,知道不知道?”
许明空本来还作出洗耳恭听的严肃状,听到这句话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你怎么不说点正经的啊……”
谁知道陈猜一本正经地回答:“这可是经过实证检验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
许明空作势要打她,却陈猜笑着让开了。她又问:“你们老板结婚了没有?”
被问得愣了一下:“人家的私事,你问这个干嘛?八卦女。”
“八卦和花痴是女人的本性,不要以此为耻嘛。不过我倒不是对你老板私事有兴趣。只是忽然想到,挑老板也是学问,最好找个成家了的有孩子的,这样也会体贴一些,不那么严苛。”
“切,那你老板怎么说?”
“老贝是例外啊,再说了你人品没有我一半好,只能比我多下点工夫了。”
许明空继续白她:“那我老板也是例外。结婚是没有结的,但说是有个同居的女朋友,好像还是青梅竹马来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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