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偏要娶个男人,你要气死爹啊?!”年过半百却不见老态的刘大人被气得脸膛涨红,声如洪钟地骂着面前的三儿子,旁边还站着一同下朝回来的大儿子刘牧良,二儿子刘牧渊。
“父亲,”刘牧安正色说:“我记得您曾经说过,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若果连个真心喜欢的人都娶不到,那还爬这么高有什么鸟用。”
“我,我说过这话吗?”刘知睿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不确定地问站在旁边的两个儿子。
刘牧渊忍着笑一拱手:“父亲,您确实是这样教育我们的。”
其实刘大人也知道自己说过这话,可、可他说的是女儿媳妇!想到这他又理直气壮起来:“那也不能娶个男儿媳妇,传出去丢尽刘家的脸面!”
“我只喜欢他。”刘牧安默默地想,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成天娇滴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的都是些一成不变的日子,既不耐操又不能与我一起游遍这大好江山,要来有什么用。
看着一脸坚持的刘牧安,刘知睿叹了一口气,从小这与自己长得最像的三儿子就有自己的一番主意,虽是天资聪颖却不愿入仕,弱冠之后更是离家外出四处游历,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却不愿成家。打他,夫人拦着,骂他,充耳不闻,自己怎么就教出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儿子来,真是自己的讨债鬼。
刘大人终于还是软下了口气:“好吧,如果你真是那么喜欢他,你可以娶他。但是,”他话锋一转,“只能纳做男妾,我和你母亲会另给你挑选一个正经人家的小姐做夫人,你给我早点成家生个大胖小子。”
闻言刘牧安眉毛一挑,直接回道:“不行,我常年出门在外,嫁给我只会独守空房。”
“那你那个小子呢?!”刘大人吹胡子瞪眼。
“我带他一起走。”
“你!”刘大人被气得一噎,抬起手就要给这三儿子一个大耳刮子。
“夫君!”恰在此时徐氏及时赶到,止住了刘大人的动作,刘牧良和刘牧渊同时向徐氏问好:“母亲。”
徐氏摆摆手,径直走到了刘大人身边,把刘大人抬起的那只手拉了下来,和颜悦色地说:“夫君,安儿才刚回来,你怎么又要动起手了。”
徐氏一出现,刘大人就觉得自己被泼了一盆凉水,心火都被泼灭了,他由着夫人捉着自己的手,“唉,夫人,这次你还要护着他。”
“夫君,你先别生气,你也知道我们这安儿,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这样逼他,他能听话吗?”徐氏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按在刘大人的背上转身向书桌后面走去,另一只手伸到背后向三个儿子挥了挥,示意他们先离开。三子果然领悟,都默不作声地退出了书房,至于说服刘大人这件事,自然还是要交给最拿手的刘夫人了,刘牧安就是来跟父亲表态的。
三兄弟刚退出了书房,刘牧渊就在刘牧安肩膀上捶了一拳,笑道:“你这小子可终于要成亲了。”刘牧安也笑着还了二哥一拳。
只有大哥刘牧良还有些担忧,刘牧安就对他说:“大哥你放心吧,我保证既不会伤了我们家的和气,也不会伤了我们家的声誉。”
刘牧良也不再担心,他微微一笑拍拍三弟的肩膀:“我知道你一贯都是有主意的。”
第二十章
刘牧安回到自己房里和荷塘用了午膳,然后在婢女的伺候下换上了一套正装,说是进宫见皇帝就出门去了。
荷塘让本来在屋里伺候的侍女们都出去,然后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毫无形象的趴在床上滚来滚去。
滚了几圈停了下来,荷塘趴在锦被上,揪着自己的头发无聊地发起呆来。
原来的他只是一个因为身体缺陷而被人遗弃的孩子,有幸被人捡了回去,也算是有吃有穿地长了那么大。从小到大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洗衣挑水砍柴做饭,认得的一些字也是在门里的书塾偷学的,还因为身体的缺陷所以无法长成平常男子英伟的样子,总是带了些弱气,甚至,他还来过女子的癸水。
荷塘把脸埋到被子里,刚开始被阿牧救下,他只是因为刚被赶出门就遭遇这种事,又见阿牧武功高强,出手阔绰,才想赖在阿牧的身边,哪怕做个小厮也好。只是后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被阿牧细心宠爱的日子每一天都过的晕晕乎乎的。其实他也知道他配不上阿牧,如果,真的有必须分开的那一天的话,他一定不会让阿牧为难。
翻过身看着上方的床幔,荷塘坚定地握了握拳头。
这边厢刘牧安可不知道他媳妇随时准备把他给扔了,规规矩矩的觐见过了皇上,汇报了一下自己此番出去,路过各地所见的情况。
原来刘牧安虽然无心仕途,但他毕竟是宰相的儿子,皇帝的小舅子,他们不想看他这副不务正业的样子,就给他挂了个宁远将军的正五品武散官,交给他个视察各地民生的任务,这样他也算有了“正业”,看起来也就不那么碍眼了。
刘牧安述完职,皇帝又关心了一下他的日常生活,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等到他赶回家,刚好赶上晚膳,他先回房换了常服,便牵着荷塘的手一起向正厅走去。
一路上荷塘都走得磨磨唧唧的,他还是有些担心:“阿牧,你们一家人用膳,我去不太好吧?我在房里吃就好了。”
刘牧安不耐烦他走得慢,直接搂住了他的腰带着他往前走,边走边说:“你现在也是我们家的一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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