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但是如果他能教何秋白说话的话,不是也是大功一件?不求奖赏,只求将功抵过。
如果是许谨修站在这里,他恐怕会直接保住何秋白不撒手。清风终究只是一个小厮书童,他不像许谨修那样关心何秋白,所以,清风没有发现,何秋白明显比之前灵动了很多。
至少,何秋白不像之前的那样,好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小院的日子很平静。主要就是许府自己的结构比较简单,就三个主人,许父许母和许谨修。没有什么别的人。
何秋白名义上是小厮,其实也算是默认的半个主人。不过,当许谨修离开得久了,许父也不管事的的时候,何秋白这痴傻的半个主人显然也难以为继了。
才不到一个月,清风请了好几次大夫,这显然招来了不满。
清风能听到的流言蜚语已经敢当着他的面说了。
“我看那何秋白,不过就是个傻傻的小厮,哪里值当吃得了这么好的东西?”
原来默认的往他那里送的公子的份例的饭菜就成了小厮的。他取到的,一份就是他自己书童的份例,一份就真的是普通洒扫的小厮的份例。清风看到的时候,脸都绿了。
但是没有办法,何秋白登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之前是夫人拗不过少爷,默认给了这个院子两份公子的份例,否则,公子是真的会把自己的让给何秋白,吃不饱就去上课的。夫人心疼公子。
这是最明显的。
何秋白不会分辨他吃进口中的食物有什么不同。于是清风就给他吃了书童的份例,自己吃得就是小厮的。夹生的米饭早就凉了,还吃到了石子。
这种后宅隐私最难说了。
少爷在还好,走了,这种变化他跟公子说里外不是人。
可是,清风还是低估了何秋白。
小孩子本来着了凉就要好好养,哪里能吃夹生放久的东西?
何秋白腹泻不止。
这一回请大夫就麻烦多了,几乎把公子给的月银都花光了。请来大夫他只能讪笑,问能不能先赊着药钱?
医者父母心。老大夫什么人都见过了,明显这小厮的窘迫只是一时的,他自然就允了。真正让他头疼的就是……
“这孩子真的不能在病了,这几次三番的,底子都给折腾没了。”
清风没有办法,何秋白不像他这么糙,随便吃什么都行。这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肠胃弱。
他就给厨房的人递话,这几天他偶感不适,大夫说要吃清淡点,就喝粥就行。书童份例的粥,总该好一点吧。
结果厨房真给了他白粥。
你不是要清淡吗?那就白粥。
也不知道这白粥是不是剩下的米饭做的,但是总算是全熟的了。清风给何秋白喂了,好在这一次没有出事。
清风头疼地想:难道这段时间就一直吃白粥吗?何秋白还要喝药呢!这……这……估计何秋白真不止瘦一圈了。
何秋白这段日子确实是很乖的。他跟着清风学说话,从不会开口到开口也是啊啊啊,平静的三声,到略有起伏的音调。接着……他开始能发出一些明显不同的音节。“额即啊”什么的。
某一天,何秋白还是在反复练着,清风说的口干舌燥。给自己灌了一壶水。
就听到一声模糊的:“徐……金……咻。”
他回头,看到那孩子还在认认真真地练习。这个和何秋白想象中的靠近了很多,那孩子明显有了一点高兴的神色,提高了一点声音更加努力地练习起来。
清风想:大概公子回来的时候就能听到何秋白说他的名字了吧。
随着这些波澜起伏,春日也渐进了。
慢慢,雪化开了。小池子里的冰已经很薄,清风都能看到游鱼了。竹子苍翠依旧,不知底下是否已经有了新笋。那些高树也有了芽头,就是迟迟不肯抽出新叶。他们在等一场雨。
春天的太阳带着暖意。
清风想起公子说的。
“大概是柳絮纷飞的时节,我应该就能回来。”
不远了,公子。
除了清风挂念着许谨修回来,许谨修自己也想回来。
不过,一切都有章程,必须一个个耐着性子来。
在上京,许谨修一直住在承恩候府,承恩候虽然是不喜欢自己这个嫡女,但是对于这个在寿宴上给自己挣了面子的外孙还是不错的。
许谨修出了名之后,就有很多人给他们递帖子,拜访什么的还在其次,考校才是正常。
许谨修一直在一个比较封闭的环境长大,他很受许父看重,但是许父从来对他要求严格,很少夸奖,而他姆妈又从来不会和他谈论学业一事,所以,许谨修一直觉得他大概就还是能达到父亲的期望而已。直到这一次到了京都,他才知道,他的同龄人,很多现在连一本毛诗都没有诵读完毕。
毛诗作为启蒙,讲了很多。而他的同龄人一直都在背毛诗。许谨修过目不忘,很轻松地已经开始学四书。更让人惊叹的是,他不是死记硬背而意思都不通,他是真的懂得意思,并且融会贯通。
所以承恩候才这么高兴,有这么一个大好前途的姻亲,简直不能更好。
许谨修本人觉得很烦躁。
他真的以为就是归一下宁,拜一下寿,哪里知道,寿宴过了,他拜访完亲戚之后,还要拜访什么别的人?
“水鉴先生学富五车,德高望重,这你是一定要拜访的。”他的母亲说。她手边是一堆帖子。而她正端正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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