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死板又不解风情!
这两年来累积的怨气不少,脑海顿时回忆著小家伙习字的模样,孟焰又道:「那家伙若是离开我身旁,以他的能读能写的条件,也称得上是一项专长了,在外不难找到差事糊口饭吃。」
「嗯。」他终於弄懂了,原来爷担心被小家伙抛弃……
气闷了数日,孟焰咬了咬牙,「自始至终,我无疑是用环境牵制小家伙顺应著我,即使我能留著他数年,你认为我能忍受这情况多久?」
「这……」他默然。难得听爷发牢骚。
「我想知道在他心里究竟当我是什麽人。」
黎生依然沉默。
孟焰搁下笔,只手托腮地望著开启的房门,啐了声:「小家伙没忘去喂养池子里的宠物,倒是不在乎我的生活起居。」
「爷也发现了?」
孟焰哼了哼,「那家伙就在我的地盘上,无论干些什麽怎瞒得过我。」每近傍晚,小家伙便偷偷摸摸地来,他只须朝窗外望,总能逮著那抹纤瘦的身影。
「最近由严总管管事是不?」
「看来应该是。」
「无论是不是,明儿,你把那老家伙带到铺子里管事,至於这府里的管事,一个就够了。」
「好,属下明白。」
寂静的夜里,乔宝儿独坐在床沿。一盏烛光映照著沉静的面容,半歛的眼眸凝住一双摊开的手,数不清被主子牵过几回,也数不清长期累积的伺奉有多少。
这双手,为主子端茶送水。
这双手,为主子整装添衣。
这双手,在亲腻的夜里触摸人体的温度,整个人被动地奉献,不再讨厌……但也说不出喜欢的字眼。
黯然神伤地,他落下床幔,拥被而眠。
整个人怯懦地瑟缩著,躲在亲情、感激之情的夹缝里,难以延伸一份喜欢之情。
在乎的亲人凌驾於主子之上,焰这个字眼,偶尔才会唤出口,就在他感到无助的时候。
「焰……」
意识昏沉,他轻声呢喃,迷糊地想著他……
悄然地打开房门,孟焰不禁纳闷小家伙今晚没上锁。是忽略,还是存心……
淡扫内室一眼,他悄然接近床榻,硕长的身影穿透一道幕帏,重叠在甫入睡的人儿身上。
想将他带回,填补心里的缺。
悄然地脱了鞋,他小心翼翼地偎在小家伙身旁侧眠。
一刹那,惊动了昏沉的意识,乔宝儿掀起疲倦的眼帘,以为是梦境,轻唤了声:「焰……」
孟焰怔了下,任由他贴靠入怀。
小家伙是清醒还是迷糊?!
良久,不再有任何动静。孟焰只手托腮,半歛下眼,满足於小家伙毫无意识的贴近行为。
真是……恼了数天,到头来,仍是自己妥协。
嗟,简直犯贱!
──未完
《心事》-7
「你眼睛张这麽大干什麽,见鬼了是不?」天一亮,怀中的人儿醒来,孟焰一夜无眠,出口就没好气。
乔宝儿僵愣了许久,脑中毫无印象主子何时来到。
孟焰翻身压上他,扣住他的下颚,仔细的端详他斯文的小脸。「避开我几天了,你的胆子不小。」
赫!
猛一汲气,沁入主子张狂的气息,乔宝儿浑身渐渐颤抖,双手紧纠著主子的衣衫前襟,一双眼睫也跟著轻颤不止。
指尖摩娑他柔软的嘴唇,嗓音低沉的问:「你究竟当我是什麽?」
「主……子。」
「你确定我们俩像吗……」伟岸的身躯略施力一压,孟焰存心将他逼得毫无退路。
呜!好重……
脸色倏地胀红,浑身毫无缝隙的屈於强健的体魄之下,逐渐丧失喘息的机会。「焰……」浑然无觉,无助之际他只会唤他一人,惟独他而已。
捧著他的小脸,坠下的吻取代了手指,贪恋地吮著小家伙微启的唇,品嚐他的柔软。即使再恼,也从未停止想要小家伙的念头。
舌尖的勾绕瞬间夺去了最後一丝喘息,本能地汲取对方的给予,他逐渐失去了招架的馀力。
仅是浅嚐而止,薄唇缓缓地退离了他的。孟焰挑明说:「我希望你的心里有我,不是应付。」
乔宝儿脸红气喘地反驳:「我没想过是应付。」
「为什麽不回房?」手掌抚摸身下的小家伙,迫切的跟他算这笔帐。
他惊慌失措地反应:「您在生气……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你回房不就得了。蠢家伙,以为我会吃人麽!」
「我……」
「不敢?」
「是。」他点了头。
「你就敢让我恼?」
「不是……」
「还说不是。难道你不知我被你气得都睡不著?」
渗入耳膜的指控令他眉头一皱,「我现在知道了……」
小家伙现在才知道?!
怒气一瞬间崩垮,孟焰一脸无奈地瞪他,「你是麻木过头,还是迟钝到无药可救?」
「我以为你要我走。」乔宝儿略挣扎,试图起床打水伺候主子,一心只想做好分内之事。「我没有想过要离开……很想留在府里挣钱。」
小家伙是牛麽?
「除了挣钱,你就不想些其他?」很自然地,孟焰顺著他挣扎的举动而翻身。
乔宝儿下床套了鞋,内心踌躇了半晌,终於回过头来,鼓起勇气道:「主子厌了吗?若是厌了,我会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孟焰怔在床上,不禁怀疑──小家伙把话听哪儿去?
他低头把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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