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然而病房里的冷飞的影子也总是挥之不去。
“病人高血压引发的脑溢血,现在仍在深度昏迷中,情况不容乐观。要是早送来几分锺的话都不会这麽危险的……”
如果林傲也有高血压,兴许现在他就和冷飞一样得脑溢血了。他的脑子象被什麽突然炸开似的,完全懵了,他原来以为冷飞只是普通的昏迷,现在却没想到是这麽严重的病,他扔掉手机时看著冷飞的绝望品尝著复仇的快乐,却没想到这种残酷的快乐或许会送了冷飞的命。今早还是冷飞亲自送饭进来给自己吃,方便梳洗也全是他扶著自己做的,那个时候,他站在门外对自己说对不起,自己却恶言相向……林傲看著自己的手,他怎麽也不相信自己当时怎麽就会那麽狠心地把冷飞逼到绝望,既然如此,他为什麽还要对自己微笑,为什麽还要说他不怪自己……
他有什麽资格怪自己!他们冷家不也是这麽对自己的吗?!但是不对……还是不对。
林傲只敢隔著玻璃窗远远地看,蒙胧的记忆也只象是隔了层玻璃,再也看不清。那个时候,自己曾以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一切,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得到他,可是现在,什麽都经历过了,痛得都快麻木了,所以自己的爱也没了吗,所以自己才会眼睁睁地看著冷飞无能为力地哀求仍然无动於衷。林傲转过头靠在玻璃窗上不再往里面看了,反正也看不清,就象这些纠缠了这麽多年的爱与恨一样,看不清,说不清。
正因为冷飞的一记耳光而怒火冲冲地冷云中没有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他接到医院的电话时还以为是在开玩笑,不过等他漫不经心地赶到时,坐在走廊椅子上的林傲一脸的肃重让他也有些担心起来。他进病室看到了靠全身插管来维持生命的冷飞时,父子之间终究无法抹消的血缘关系还是让他慢慢地跪了下去,他真希望冷飞可以立即睁开眼,哪怕再挨一个耳光也没关系啊。被医生劝出病房後,冷云中首先走到了林傲面前,因为他听说是林傲打的电话,然而医生同时也说送来的时间有些晚了,而其实可以更早的。
林傲冷漠地看著冷云中,扶著墙站了起来,说实话,他很讨厌这小子居高临下的样子。
“你是不是故意害我爸的?!”
“是又怎麽样。你也不想想你们冷家是怎麽害我的?”林傲没有刻意说假话,现在他已经不再落魄了,马上,克罗塞斯公司的车就要来接他,马上,他就可以不再见到冷家的人。至於,冷飞,自己虽然有些对不住他,但是却不想再後悔。
冷云中诧异於林傲现在如此的镇静,如此的冷漠,之前他还记得自己逼迫林傲就范时,林傲曾那麽言之凿凿地说著,他只爱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父亲,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冷飞。这就是他们口里的爱,虽然自己从中作梗,但是到头来,两个人还是自己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这样看来,这份爱也没有象他们自己说得那麽坚强,那麽永恒。
“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不关我爸的事。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没有要我把录象暴光,也没有要我把你送去精神病院,他更没有叫人折磨你,什麽事都是我干的!”冷云中微微扬起头对林傲笑了起来,惨淡的笑容,不再不可一世,“相反,我爸知道你出事了还总是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他真的是个傻瓜……把半辈子,他都把错抗到了自己身上,或许现在这个结局对他来说也不错。”
(三十四)
接林傲的车已经开到了楼下,那些习惯了见风转舵的人又摆出一副笑脸欢迎这位即将复职的总裁的回归。林傲临走前,看著冷飞的病房发愣,冷飞被送到医院之後,他一直没进去看过他,林傲想自己总该不欠他了,只是没想到事实是这样。他对冷云中的态度依旧很倨傲,他故作镇定地听完了冷云中的话,这大概是那小子对自己说得唯一一次真话,林傲想。他被人扶著走过冷云中身边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他听见自己讥讽的笑声,刺耳而恐怖,“小子这叫报应,你懂吗?这都是你爸自找的,他活该!”
冷云中真他妈想宰了林傲,可是周围这麽多人,他根本接触不到对方,就象最开始那样,就象他知道的那样,这个男人是他一辈子都无法真正接触得到的人。他看著林傲被人簇拥著离开,高大背影微微伛偻著象是在压抑什麽情感,和刚才在自己面前的倨傲可憎完全不同,显得很落寞。
“你说你爱他!就是这样看著他死吗?!你他妈不配说爱,林傲,你这个老混蛋,你给我站住……”
不配说爱,这话就象是钢针,刺得林傲一阵阵抽痛,不配说爱?那麽自己的一身残疾又是为谁落下的,那麽自己半生的又是为了谁而蹉跎……他撇过头,淡漠地看著冷云中,轻轻勾了勾嘴角,“我就是老混蛋了,你又能拿我怎麽样?怎麽,现在後悔没弄死我吧?後悔要救我了吧?”林傲推开扶著他的人,一步步又走了回去,等他走到冷云中面前时,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已经因为愤怒和悲痛而完全扭曲了,但是林傲毫不在意地继续说著,甚至摸出了钥匙上的瑞士军刀,拨开了刀刃,林傲笑著把刀递了上去,这一举动吓坏了他身边的所有人,但是他们却因为林傲的威慑而不敢阻止。看著冷云中只是怒视著自己,林傲走得更近,贴到了他的耳边,悄声笑道:“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说爱,你对我做的那些又有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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