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最后起,等他醒来,人都走光了。严萧明明最晚睡,醒来的却相当早,而且精神气儿充沛的让张予忻觉得不可思议。
最终他们排就贱人迟到了,教官罚他和大家一起学完军姿后绕800米操场跑十圈。于是被太阳光烧得滚烫的坝子里,一群人立的笔挺站军姿,大家的眼光不时瞟向跑的有气无力的那个人。贱人心里那个酸啊,太阳斗大一个挂在湛蓝的天空上,万里无云,这他娘才是真正的一丝不挂。
其他众人也整整站了半个小时的军姿,汗水浸透张予忻的刘海,顺着脸颊滑下来,他眼皮子打颤,僵硬的身体酸痛起来,严萧站在张予忻后面,看出他的不对劲,心道这人别是中暑吧。他用只有张予忻和左右两边的人听得到的声音悄悄道:“张予忻,撑住啊,还有几分钟就完了。”张予忻想要点头,但不知为何全身都动弹不得,他默默地嗯了一声,不过这细如蚊蚋的声音只有他自己听见。严萧见张予忻没有回应自己,也不再多说,他想张予忻没动静,应该没事儿吧。
哪知道张予忻没撑完最后一分钟,还是倒了下去,站在一边的教官吓了一跳,起先就觉得这小伙子不对劲,他也没举手打报告,教官觉着站会儿说不定是件锻炼耐力的好事儿,没成想他还有一分钟的时候倒了。
严萧举手打报告说:“教官,张予忻晕倒了。”教官点点头,边吩咐其他人休息一分钟边跑过来,严萧听到休息两字就立刻蹲下来把张予忻拉起来,说诶呀,走我们去阴凉处休息会儿,教官见张予忻面露菜色,就让严萧陪他去医务站。
严萧着急应下,忙不迭支起张予忻,一只手从他腋下穿过,把张予忻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半搂着昏昏沉沉的人朝为军训临时准备的医务站去。
两人缓缓向对面的操场挪去,严萧闻到张予忻身上的汗水味,他耸耸鼻子,搂着他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是有多瘦弱,几乎只剩皮包骨头,他计划着等这人清醒过来要好好盘问他是怎么回事。
学校医学院来的临时医护人员把张予忻安置在隔间的单人床上,严萧问严不严重,一个学姐答道中暑了,没事的,等他清醒了给他喝一瓶藿香正气液。另一名学长上前解开了张予忻的长袖军装,露出了里面的短袖好给他散散热,他一瞥张予忻线条清晰的身体,皱起眉头,严萧问学长,怎么了?那学长是个板寸头,戴着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镜,摇头说:“他看起来太瘦了,是不是营养不良哦,饭还是要好好吃撒。”
严萧心想果然张予忻欠教训吧,怎么把自个儿搞成这样,他点头道:“回头等人好了,我就提醒提醒他。”
学长说那好,你在这儿看着还是去军训啊,我们盯着他也行。严萧望向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人,他白皙的皮肤似乎略微泛黄。
“不了,我去军训,隔会儿有空闲再来看他。”张予忻身上混着阳光的汗水味还在鼻梁间盘旋,严萧吸吸鼻子,转身走了。是啊,他严萧又不是张予忻他老妈子,能尽到同学义务就足够了,为他这么揪心干个啥,这不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儿吗?
严萧一路心情沉重回到队列,教官问他那小伙子怎么样,严萧摇脑袋说没事。教官让他归了队,新一轮的训练再次开始。严萧边练四项转体边在心底纠结,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又右转,不时还要前后转,搞得他晕乎乎的。
他觉着张予忻这个人真是奇特,长得跟一韩国明星似的不说,面上的表情也是寡淡的,不似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活跃和丰富。而且凭他男人的直觉,他揣摩,这个人背后一定有一段故事。嘿,生活真有戏剧性,这样的人怎么被他给碰上了。对了,那么自己对张予忻的在意也可以归结为是好奇咯,同学之间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果然他严萧是个品德高尚的人。严萧边想着还颇为自恋地叹口气。
“喂,那边的,你表情咋那么多!给我专心点!”教官的虎吼从不远处传来,严萧立刻收心站好。旁边的人没敢转脑袋瞧他,众人笑得军姿都快站不住。
严萧想通这么个理,反而一脸坦荡站的笔挺。
中午到的也快,严萧和教官请了个假,没跟大队伍一起去食堂,转身跑到了临时医务站。他兴冲冲地想这张予忻该醒了吧,结果他一进去床上已经空荡荡的没人了。严萧垮了个脸,有一种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
靠。
板寸头学长看到他,笑笑说:“那小学弟刚走,我看到他好像没去食堂的方向,”他伸手一指另一方向,“是朝那边去了,诶,是不是你们寝室啊?”
严萧脑袋里轰地一声,索性这人是这样惯了吗?好吧,爷还懒得管你。
他灰溜溜地走去食堂,剩下的饭菜也不够新鲜,分饭的大叔大婶们把剩菜混到一起,看上去比馊水桶里面的好不了多少。 严萧一阵恶心都想不再吃,可脑袋里突然冒出面黄肌瘦的张予忻,立刻端起饭盘狼吞虎咽。还是给他带个面包回去吧,严萧擦擦嘴,把餐盘放回收纳处就拐去小卖部选个大点儿的面包乐颠颠地回去了。
这张予忻看他这么关心自己一定会感激涕淋的,唉,他嘀咕着:“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因为一直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面包,所以众望所归的撞上路边一颗粗壮的梧桐树,发出嘭地一声闷响。严萧一怔,旋即轻抚额头的钝痛,翻了个白眼继续乐呵呵地踱回寝室。
贱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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