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办,对方不在正和他意,也没想那么多。
十月二十八,密见的日子很快到来。
陈晨一路隐好身形,来到约见的地点,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影在等待了。
撤下伪装,看着面前成熟了也威严了许多的人,心情有些复杂。
“时隙。”
“我该叫你阿默还是陈晨。”
陈晨沉默了一下,“叫我陈晨吧。”
面前的人笑了起来,“原来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不信那个人是你,虽然你说过你会化名陈晨,但是你已经消失了三百年了,我一直以为你也死了,我把这些仇恨埋在心里,连同你的那一份一起,没想到,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我很失望,”面前的人停顿了下,语气又加重了些,“我真的很失望。”
陈晨看着面前的人,“阿隙,父母的仇恨我也记在心里,但是这与师尊无关,我已经查出些线索了,靖州和许多地方的血案都是一个叫血魔门的宗门做出的,虽然正魔不两立,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迁怒到阿月。”说着把一个东西送到时隙面前,“这是证据,你可以看看。”
时隙攥着手心的玉简,陈晨无法仅仅从表情上窥得对方的情绪,过了一会,又或者是很长时间,时隙终于开口。
“阿默,你是怎么找到这份东西的,又或者说,谁给你的?”
陈晨眯起眼睛,“你不信我?”
时隙再次笑了起来,“你要我怎么信你,你们都快是道侣了,还有你的实力,元婴期……难道你让我相信一个四灵根不靠双修只靠着三流的魔脉就能登上元婴么?”
“我的魔脉比较特殊,而且因为是魔尊唯一弟子,资源也很多,所以进度快些。”陈晨抿起唇,“我的父母也死于靖州之乱,我总不会忘记亲仇来骗你。”
时隙不再说话,但是从他刚才说的话中明显是不信的,不信陈晨的证据,不信陈晨的说辞,谁叫他现在的身份就已经没有没有说服力了。
接下来是一阵静默。
先开口的是陈晨,“六长老是正道的人?”
“怎么,想不到?我努力了好久才打开这个缺口,你不想报仇,我却始终不能忘记靖州的累累尸骨。”
“我以天道起誓,陌白月绝不是靖州的罪魁祸首。”
时隙再次笑了起来,这次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阿默,你看我还像少年时那么天真吗?我已经三百多岁了,违背天道誓言不过是心魔加身而已,你一个元婴魔修,心魔那种东西经历过不知多少次,会怕这个吗?”随后摆摆手,“行了,你也别说了,我暂且相信你,给我一份请柬吧,我也去看看这个魔道至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把曾经倔强坚韧的阿默迷成这样。”
陈晨哑口无言,他早该知道,在两个人选择不同的路时,就早有分道扬镳的一天,不止是正魔不两立,更是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他们在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和不同的人交谈着彼此不知道的话,他怎么还能天真的以为会像少年时那样,彼此说什么都会无条件的信任。
时光,早已经把所有的天真都消磨殆尽。
只有他,还以为只要好好解释两者就不会对立。
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做个交换吧,你拿请柬要做的绝不仅仅是去看看吧,只要你向天道起誓,绝不做有害陌白月之事,我就给你。”
时隙的呼吸陡然加重了一下,从起伏的胸膛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怒火,陈晨无言,你不信任我,又怎么能要求我来信任你,我先前的退让不过是因为还有余地罢了,不是成为你为所欲为的借口。
“就当我那五年的丹药白白送错了人。”
陈晨默,叹了口气,“给你吧,我会加紧防范的,如果你被抓到……”
是啊,被抓到了怎样呢?救是不救?陈晨说不下去了。
而对方也没指望他的回答,只是拿到请柬后检查了一番,发现是真的,随口说了句“保重”,就御剑离开。
陈晨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银光,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也驾着飞剑回山。
双修大典很快到来,陌白月与陈晨端坐在正位,接受着众人的贺礼,一个一个的门派上前,告退,更多的不过是走个过场,只有贺礼足够珍贵才会由陌白月亲自接收。
“七宝门,墨竹玉髓一瓶。”
声音一落,众人哗然,“墨竹玉髓?真的是?”“这种东西怎么还会存在?”“骗人的吧?”“七宝门是什么门派?你听过吗?”
众人的吵闹声一阵一阵,直到“安静!”两个字传入耳畔,大家看着首座的陌白月,噤声。
而陈晨看着面前的人,却是一阵冷然。
即使改变了容貌变换了气息又如何?他暗下的追踪印记还在对方的身上好好的呆着。
“恭贺天魔门尊者陌白月与席默双修庆典,七宝门献上墨竹玉髓以示恭贺。”
“墨竹玉髓,于元神有奇效,服之一滴元神轻,服之二滴元神散,服之三滴元神聚,服之四滴元神凝,服之五滴,元神脱胎换骨,可离身而行……”
面前的人还在说着什么,但是陈晨却听不到,那一句席默还在他的耳边环绕,他还没有告诉陌白月真相,他人告知和自己告知是绝对不同的两个概念。
可是还不待他想好对策,混乱却开始了,谁也没想到,先动手的是天魔教内部。
以九长老为首的天魔门弟子向周围的同门挥起了屠刀,血液倾洒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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