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得不早早起身执行公务。
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人会死去,勾魂的使者,索命的无常,他们必须得早早去开工。歇息的这几个时辰里,自有其他鬼差去领那些死去的亡魂。
苏荷昨日依旧没有回去,死缠烂打的赖在了范无救这儿,现在正霸占着范无救的床,光溜溜的躺在范无救被窝里。
范无救一大早就觉得头疼,这个家伙赖着就算了,还总喜欢光溜溜的钻到他被窝里。看来下次还是让他备两身衣裳扔在这里得了,反正赶不走,总好过老像条鱼一样滑腻腻的钻在被子里。
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吵醒苏荷,这个家伙昨天晚上放炮竹放上了瘾,买来的炮竹全放完了不算,还又跑出去买了些回来放个够。昨天晚上闹厉害了,这会儿看来是累了,睡得跟头扒光的猪一样。
出了门,街道上一股爆竹鞭炮的硝烟味,只是范无救和大多数鬼魂一样,没有嗅觉自然是闻不到的。年初一的大早酆都和阳间一样,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各家店铺都关了门在家休息。
范无救扛了哭丧棒便往奈何桥去,远远就瞧见孟婆穿着那身终年不变的白衣靠在那里。大年初一的,范无救还是上去打了个招呼:“孟婆姐姐新年好啊。”
孟婆弯了弯唇,朝范无救笑道:“八爷新年好。”
看来孟婆今天心情不错,前几日总见她沉默着不搭理人,连油嘴滑舌的阿傍阿玛也没能让她个口。
“大过年也不能歇息一下,姐姐辛苦了。”
“八爷客气了。”孟婆笑了笑,递了碗热茶给他:“八爷昨日可有守岁?”
“多谢姐姐。”范无救接了过来,朝路口张望了一下,还不见谢必安的影子,便坐到桥头和孟婆闲聊会儿:“嗯,过年总是要守岁的。”
孟婆点点头:“看八爷的样子,这个年似乎过的不错。”
范无救笑嘻嘻道:“不瞒姐姐,这许多年,我也是头一遭有人陪着一起过年,自然是不错的。”
孟婆也忍不住笑了:“有人陪着过年,却是比孤零零一人守岁不错。看样子,应该是一宿没睡吧?”
“就眯了一会儿。”范无救伸了个懒腰:“我的朋友太会闹了,炮竹放个不停,要不是他这么大个子,我还以为他只有三岁。放个炮竹都那么兴奋,跟没见过似的。”
“是吗?那八爷呢?”
“我?我当然陪他一起疯了,好像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说罢,范无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八爷想必是太久没人陪着这样闹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活着同死了,都没这么闹过,我从来都是一个人过年的。”范无救笑微微道。
孟婆也点点头:“如今好了,有人可以陪着八爷了。”
“是啊。”范无救站起了身,眼见就到开工的时候,却还没见谢必安出现,难道也睡过头了?范无救这么想着,起身和孟婆打了声招呼:“我去看看谢必安,不知道是不是睡过头了,到现在还不来。改日再来喝姐姐的茶。”
“嗯。”孟婆点点头:“八爷慢走。”
范无救一路直奔谢必安的家里,推开了外屋的大门,走到里面敲了敲谢必安歇息的屋子:“谢必安?在么?”
谢必安趴在屋内的桌子上,脚边滚了一地的酒瓶,手边倒着一只酒瓶,里面的酒水洒了一桌。
“谢必安……”范无救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还睡?赶紧起来,得去开工了。”
谢必安被范无救推了几下,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似乎神智有点不清。
“你怎么了?”范无救看他神色不对,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谢必安看了半天,似乎才认出他,一把抱住了范无救:“无救……”
范无救不知道他怎么了,这样子完全不像自己认识的谢必安,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上回的伤没好透?”
“伤?什么伤?”谢必安抓住范无救的手:“不去管它……无救,你看……”
“看什么?”范无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现在孑然一身了……”
范无救忍不住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有发烧……”谢必安抓着他的手,双眼有些迷离,脸颊微红:“无救……我只有一个人了……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谢必安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倒像是喝醉了一般。范无救看着他道:“你喝醉了吗?”
“无救……”谢必安伸手抱住他:“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范无救任他抱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必安,太晚了。”
“晚?为什么晚?怎么会晚?”谢必安松开范无救,看着他的眼睛:“你看,我们俩都不会老,怎么会晚?”
“经历了太多,很多事都变了,必安。”范无救也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等待和伤心的滋味,所以我不会让苏荷伤心。”
“苏荷?”谢必安错愕的看着范无救:“他是谁?为什么他要伤心?”
“你怎么了?苏荷你都不记得了?他是你的朋友。”范无救观察着他的神色,他了解谢必安,他不会演戏,更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谎,这更让范无救觉得疑惑:“你到底怎么了”
“苏荷……我管不了那么多……你怕他伤心,难道就舍得我难过了吗?”
“必安,你有没有想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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