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放弃。
怎么能够放弃,在最接近幸福的这一刻被打落地狱,他还要再爬上来,他还想要再看一眼爱着的人,他还想要说一声“对不起”,说一声迟到的“我爱你”。
怎么能够放弃。
关斐翻来覆去不加节制地压着他动作,尤津昏过去好几次,却又被痛醒。胸上压着沉重的巨石,让他无法呼吸,身上的每一寸都疼痛难忍,尤其是难以启齿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痛苦,体内还残留着关斐的液体。
他忽然无比厌恶自己的这具身体,太肮脏,太下贱了。
不知过了多久,关斐才餍足地放过他。他被抱去洗澡,然后被压着在浴室里肆无忌惮地又做了很久,等到关斐真正地给他清理好了的时候,尤津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嗓子因为长时间的嘶喊而十分肿痛,尤津紧紧闭着眼睛,极其缓慢地艰难吐出几个字,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关斐,我一定会杀了你。”
关斐漫不经心地一笑,暧昧地伸手去捏他的大腿内侧。“想杀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力气。”
尤津面无表情地盯着黑暗,一言不发。
关斐不知道把他带到了哪里,尤津努力去辨认都听不到一点点外界的声音。他被注射了药物,浑身都是软绵绵的,动根手指头都极其费力。他只能躺在一张宽大柔软的床上,等待着关斐不时的到临和精力旺盛的索取。
在黑暗呆了太久,他毫无察觉时间的流逝,只能强迫自己在脑海里一下一下数着,为了排遣痛苦,他也努力分散注意力去想其他的事情,想很多美好的自己却总是忽略的事情,想韩嘉微笑着的动人面庞,想事事都很关心自己的表哥,想总是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嚷嚷着要吃蛋炒饭的卫恩,想仍旧有些虚弱却活力无限的小童。只有不断地去想这些深爱着自己的自己深爱的人,他才能生出勇气,不被所有的疼痛击溃。
但关斐只要发现他在走神就会变得很生气,后果就是他会被故意弄得更惨。关斐像是个施虐狂,喜欢看他痛苦□□和啜泣哀求的模样,兴致勃勃地乐此不疲。
很快尤津便消瘦了下去,除了昏睡就是欢爱的生活让他不论吃什么都会呕吐出来,关斐最初还会逼他吃东西,后来便索性每天给他打葡萄糖来延续精力。尤津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从不说话,只在疼痛时瑟瑟地发抖和哭泣,习惯黑暗,对声音格外地敏感。
日子漫长地如同一场凌迟,一片一片地缓慢剜下他的血肉,让他寒冷地只能与自己的白骨相依为命。
最近几天关斐变得格外烦躁,总是发狠地宣泄般折腾他,阴寒地恶狠狠覆在他耳边重复地说:“阿津,没有人会找到你的,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他们得到你。”
尤津只是像小猫一样软软地低声哭泣,似乎隔绝了自己的所有感官,对关斐所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关斐持续了好几天的焦灼暴躁后终于在某一天出现,不同于往常一上来的缠绵,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光裸瘦削的尤津,声音温润怜爱。“阿津,你放心,一点也不痛,只要一下就好。”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遇见时的那样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尤津安静地闭着眼靠在他怀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关斐微微一笑,诀别般轻轻吻了吻他凉薄的唇,然后坚决而缓慢地将手中锋利的刀插入他的心脏。
血液从未如此明快鲜烈,带着能够将人灼伤的摄人疼痛。
☆、番外之韩嘉
我不喜欢冬天,非常不喜欢。
不只是因为冬天的肃杀与冷冽,也因为在那个冬天,阿尤离开了我。
我不怕冷,或许是因为心里的温度已经让我可以抵御任何的伤害与背叛,但在看到胸前插着一把刀安安静静躺在血泊里的阿尤的那一刻,我尝到了从未有过的锥心之痛,眼泪瞬间落下,我跌在地上,恨不得立即随之死去。
这是我的阿尤吗?是那个有着清澈笑容,会抗拒,会斥责,会脸红,也会娇嗔的,我深爱的少年吗?他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面容深深地凹陷,身上有着不堪的痕迹,神情却极为安详平静。
身后的尤安痛苦地踉踉跄跄,声音像被打碎了一样,重复地叫着阿尤的名字。我几乎不敢过去,只死死盯着不远处他的身躯,视线一片模糊。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是怎样颤抖着双手抱紧他,是怎样一步一步带他离开这个s城郊外别墅隐秘的地下室。我只是紧紧抱着似乎毫无声息的他,不肯松手。尤安红着眼眶咬牙在我耳边说话,我什么都听不到,世界霎时间变成一片无声的黑白默片,下着冰冷锋利的大雨,将我击打得溃不成军。
我的阿尤,他一定很痛,一定很害怕,他一定等了很久,等着我来救他。
可是我来晚了。
我来得太晚了。
半年后。
夏天的风很暖,柔柔切切的,偶尔掠过的风裹挟着几分凉意。我走进大门口的时候,女仆迎了上来。“韩少爷好。”她恭敬道。我脚步不停地向里面走,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今天怎么样?”
“两位小少爷都已经接回来了,正在里面玩。尤少爷也在一起。”她仔细回答道。我点点头,大步就走进去。穿过客厅刚走到花园,就看到一大两小的身影在绿油油的草坪上玩闹。心中一软,我加快脚步向他们走去。
小童最先看到我,立即兴奋地抬头道:“大哥哥回来啦!”关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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