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
楚奕辰还在里面。
楚云涵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愿意送上门去。他摇摇头,因为含着东西说不出话,只能指了指门口,表示自己要回房间。
“他应该没同意你离开吧?”张隽问。
他的神色有了几分黯然,静默地站着。
“但他没说过不允许你进那里面,不是么?”医生起身,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洗手间里带。
“张医生……”侍立一旁的杜川脸色有些紧张,却来不及阻拦。
张隽大步流星地推门而入,将楚云涵也拽了进去,说:“行了,吐出来吧。”
干湿分离的宽敞洗手间里,楚奕辰刚刚洗完澡,正准备拿浴巾擦身。浴室里轻薄的水雾并不能阻挡视线。他赤裸的身躯完全暴露在冲进来的两人眼里。
楚云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怔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他的脸,又再度下移到他的胸口、腰侧和大腿,震惊得僵立在原地。
“张隽,你活腻了。”楚奕辰森然的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怒意。
“怎么了?我按照你的要求在兢兢业业的给他治疗口腔烫伤。”医生硬着头皮,假作无辜地把话题带歪去另一个方向,“嫌我治得不好就不要叫我来,真是麻烦。”他一便说着一边往外走,一出洗手间的门便脚底抹油飞快地拎着药箱跑了。脑子里在计划着要去什么地方躲一躲才好,毕竟“不许让楚云涵知道我受伤的事”是那位楚家家主大人下的禁令,他这么堂而皇之的违反,后果实在堪忧。
只是两人这副德行,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至于出完了手之后……还是先飞去国外度个假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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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iii[bd] 18 伤痕
胆大包天的始作俑者就这样跑了。杜川见已然拦不住,唇边挂着笑意也退出了主卧。
浴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楚奕辰扯过浴巾遮住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冷声道:“回你房间去。”
楚云涵从震惊中缓过来,目光动了动,沉默地退了出去。
走出主卧门口才发现口中的药液不知什么时候咽了下去。保镖扶着他上楼,每迈上一级楼梯,他心里的那个猜测就坐实了一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大大小小深深浅浅,还仿佛有被烫伤的印痕。
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应该是近期,很多被缝合的伤口还呈现淡粉色。
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因为……与他有关。
他猛地停住了脚步。灰狼那闪烁着凶残光芒的眼神在他脑中闪过。
——一切听凭云少你的意思。
——人抓到了,云少放心,绝不会让他死的。
胸口有什么地方窒闷得难受。他紧紧抓着楼梯的扶手,眼里都是惶惑。
在被抓那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灰狼对那人做了什么?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从没有仔细想过,一次都没有。
那人后来便没有在他面前脱过衣服,即便是在性事的时候,也是衣衫整齐的。
他以为,那仅仅是羞辱自己的一种方式。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对你的这些宽容忍让,让你觉得无论对我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你会觉得这是折磨,因为你从未真正受过折磨。
——有时候求死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他现在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明白了为什么当他说出“我没有挡住你的脚步,也没有对你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你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方式……”的时候楚奕辰眼里压抑的怒火;明白了那人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他。
他一直自以为是的认定自己是最可怜最无辜的受迫害者,他从没想过自己对那人造成的伤害。
——我会按照你们的要求做,前提是你们不伤害他。
在灰狼手中的电话里,楚奕辰的声音坚定的没有一丝动摇。
那人为他而来,一步步走进他亲手设下的圈套。
生死一线,遍体鳞伤。
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曾经流过多少血?会有多疼?
他不知道。
他只是无知又可笑的对那个人说。
——楚奕辰,我们……是兄弟。
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楚云涵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楼梯上,心口像是被撕裂了一道伤口,疼的仿佛要窒息。
保镖见他这样不敢擅动,立即跑去报告杜川。
不一会儿,披着黑色丝质睡袍的楚奕辰快步而来,看见他垂头委顿在地上,蹙眉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身体虚脱了。”杜川有些忧虑道,“他身上的伤没好,今天又……而且三天都没吃过东西。”
“叫医生来看看,给他准备点吃的。”停了一刻,补充,“要温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这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奕辰……”
有夜风穿过走廊,吹动轻薄的衣角和发梢。
男人停下了步子,语气冰冷地道:“我说过,不许这么叫我。”
楚云涵仰起脸看着他的背影,蓄不住的泪水从两颊滑落。他嘴唇翕动,轻声说:“对不起……”
楚奕辰瞳孔一缩,皱着眉捏紧垂在身侧的手,什么也没说,迈步离开了。
张隽收拾行李连夜跑路,另一个家庭医生被赶鸭子上架来做了一番检查,皱着眉头说:“不能总这么饿着,先少吃些容易消化的,否则胃受不了。”
不一会儿清粥小菜便端了上来,不冷不热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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