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肉桎梏从背后给牢牢锁住。
他低头看了看死死勒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又看了看交叉在自己腿上的两条长腿,庆幸自己没有因此窒息而亡的同时奋力转身,暴起揍人。
褚嘉正睡得香甜,脸上冷不丁被人用力打了一掌,活生生地从睡梦中抽离出来,好好的双眼皮瞬间变成四眼皮,睡眼惺忪,痴痴地看着已经穿着他的拖鞋走进卫生间的曹容君。
“……”褚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捂着自己被打疼的右脸,看着卫生间的门发呆。
五分钟过后,他亲眼看着曹容君浑身上下只有下`身围了条极短的毛巾,怒气冲冲地从卫生间冲出来。
“你家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褚嘉依旧捂着右脸,视线紧随那滴从曹容君发根途经脖子和锁骨流到剧烈起伏的胸膛上的水滴,然后看着它和其他小伙伴欢快地汇合在一起,一路往下。
曹容君瞪了他老半天也不见他回话,眼神一错,才发现这人的视线已经在自己腰部之下了。
“……”曹容君极力抑制住自己,不让自己骂脏话。不过以他的性格,只要发怒了,就必须有排解的途径——他向前一步,掀起了被脚,翻过来盖住了褚嘉的头——然后隔着被子揍了他两拳。
“请你把洗发水交出来。”曹容君一手压着被子以及被子底下已经放弃了挣扎的人,居高临下地单膝跪在床边。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道此话掷地不久,他就感到下`体一凉。
本以为是错觉,谁知低头一看,就看到一道拖着毛巾的残影迅速消失在被子之下。
“我真是……日了狗了!”曹容君见状勃然大怒,一手压着被子就原地飞起,试图使出一招从天而降的庐山升龙霸,哪料底下的人动作比他灵敏得多,躲避招数朴实无华,但迅速无比,在他砸下去之前,人已经脱离他的控制,滚到另一边——紧接着杀了个回马枪。
曹容君惊呼一声,就被褚嘉用被子卷成了春卷。
褚嘉横身压在“春卷”之上,得意地笑着说:“嘿嘿,洗干净了,卷好了准备送去龙床承宠。”
曹容君差点没忍住要往他脸上吐口水,但为了维护作为绅士的最后的尊严,他只是翻了个白眼,就继续挣扎,试图来个金蝉脱壳。
“同为男人,你也应该懂的……”褚嘉一脸拿他没办法的表情,“大早上的,干吗要挑引另一个男人?”
曹容君闻言一愣,旋即露出个“就凭你?”的笑容。
褚嘉双眼半眯,忽然跨坐在“春卷”之上,“我怎么觉得,你刚刚露出了一个瞧不起我的表情?”
被人洞悉了心思的曹容君笑容一僵,把脸拉了下来,“我还要上班。”
褚嘉伏下来,趴在被沿,兴奋地提议:“那你请假嘛!好嘛好嘛!”
曹容君嘴角抽搐,睨着他说:“我还没对‘打`炮’这件事热衷到这种地步,而且当对象还是个比自己小的同性,而且还是以还债的形式!”
褚嘉眼神黯淡了下来,但还是趴在被子上不愿下来。
“我说,你给我滚开!”曹容君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心下更是着急,“妈的!都照顾你一晚了,你还想怎么样!老子现在因为宿醉头疼得要裂开,你别特么给我得寸进尺啊!”
“哦。”褚嘉缩了缩,连忙移开视线,从被子上滑到床的另一边,不再作声。
曹容君被那句“哦”刺激得不轻——什么叫“哦”?为什么搞得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明明现在最难受的是我好吗?是我!
……可是那失望的小眼神是什么回事?
难道现在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脑袋里都只想着那种事吗?
“……你们这些只贪图ròu_yù快感的废物!”曹容君一咬牙,毫不犹豫地掀开了被子,抓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遮挡住关键部位,就开始在褚嘉那乱得垃圾堆一样的衣柜里拼命翻找。
“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给我们院拉了一大笔赞助了,”曹容君翻出一包看起来没穿过的内裤,边穿边说,“你看看你,不是流连酒吧,就是想着怎么坑别人的钱……你这是诈骗!是犯罪!如果不是我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曹容君一愣,话也跟着一顿,终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没错,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曹容君翻出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衣,在权衡穿这件还是穿自己昨晚那件脏臭的衬衣之后,还是选择了前者。
他快速套上这件不太合身的衬衣后,边扣纽扣边说:“所以,你要珍惜我给你的机会,好好奋斗,重新做人……”
“如果你还对我抱有什么希望。”但他话未说完,就被褚嘉并不大的声音打断了。
曹容君扣扣子的动作一顿,侧头看向床上的人,“你说什么?”
“那你还是趁早收回你的怜悯。”
曹容君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转身走向床铺,试图看清褚嘉的脸,但对方一直背对着他,似乎在刻意逃避着什么。
“因为你这点怜悯和所谓的希望,放在我身上,都是浪费。” 褚嘉说完,终于翻过身来。他看着站在床边的曹容君,用手肘撑着上身,慢慢坐起来,“我本来就是个废人,而我此时活着,是因为我最终的目的是选择死亡。”
曹容君看着他空洞的双眼和僵硬的笑容,内心像被尖刀狠狠刺了一下一样。他感到疼痛,但更多是愤怒。
褚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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