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更是在徐国公尚未下葬之前,就被派遣去了边疆带兵,不多时就有消息传回,新任的徐国公国舅大人在战场之上失踪,下落不明。
自那之后,只剩弱女稚儿的徐家嫡系再不能对皇权产生半分威胁,原本就是作为政治筹码嫁进宫里的徐氏皇后更是彻底失宠,被宠妃萧贵妃下毒,变得疯癫痴傻,囚禁在崇恩殿里不见天日,若非……若非萧楚谦,那顺德帝一手提拔起来作为自己对抗徐氏的亲信力量护国将军从中斡旋,稳住皇帝,徐皇后已经被废黜,甚至打入冷宫被做成人彘。
想到曾经的那些惨烈过往,凌祁祐的心揪在一起,几乎不能呼吸,而作为让萧楚谦,那位萧贵妃族侄帮助自己的代价,他以皇太子之尊,却要像那些最下贱的妓/女小倌一般,雌伏在他的身下,对他曲意逢迎,百般讨好。
更是,他从小体弱多病未曾习武,为了不致被人一击击溃,从三年前他再次睁开眼就开始苦练武艺,甚至吞下那能够改变体质,助他快速增长臂力体力的民间秘药,到头来却带来了身体上更加难以启齿的变化,这样的变化让他越加憎恨那些带给过他痛苦的人,尤其是萧楚谦。
他到死都忘不掉萧楚谦在发现他身体上的秘密时那刺目的戏谑笑脸,更忘不掉的是,当年他为救母起兵,被萧楚谦带兵堵在城门之下,对方高高在上俯视他时眼里流露出那抹不屑,以及,他轻蔑说出的那一句:“就凭你也想逼宫犯上,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闭了闭眼,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往事,凌祁祐转眼看向小丑儿:“这信,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吧?”
“陛下放心,信是夹在尚膳间的食材里送进来,奴婢亲自去取的,没有假手他人。”
“小丑儿……朕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小太监赶紧道:“小丑儿誓死都效忠陛下。”
新帝初登基,即使有萧楚谦这个神通广大的帮手在,凌祁祐每日里要处理的庶务依旧多如牛毛,除了上朝就是不停地传召官员,一批又一批,这些人当中,有不少都是当初他外公在时有过交情的朋党,也早就对顺德帝的昏庸不满已久,如今及到凌祁祐临朝,自然俱是纷纷争先恐后向他表了忠心,而凌祁祐也只是不动声色地听着,对这些人,他并不敢全信,当中有多少是真心,多少只是曲意逢迎的假意,三言两语也难分辨得出,何况,他并不能将笼络人心的意向表现得太明显,让萧楚谦起了猜疑。
萧楚谦偶尔留宿昭徳殿,对朝中已经有的种种暧昧传言充耳不闻,我行我素,兴致来了,就上昭徳殿来宠幸一番他的小皇帝,在朝事上更是说一不二,权倾朝野,凌祁祐对他的种种决策也从来不与否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时间,萧楚谦在朝中的权势达到了巅峰,怕是徐国公当年,也不及他如今这般风光。
昭徳殿。
天蒙蒙亮之时,凌祁祐翻身醒过来,腰眼处一阵酸软,昨晚他又被萧楚谦折腾了大半宿,这会儿几乎连恨的力气都没有,只叫了小丑儿进来伺候他更衣起身。
小丑儿见他面色苍白,满眼疲惫之色,低声劝他:“陛下,您身子不适,今日就别上朝了吧?”
凌祁祐轻摇头,他要是不去,就坐实了外头那些不堪的传言,他就要成为人人眼里的傀儡皇帝,说什么他也不能让自己狼狈至此。
“那……奴婢叫人给您传膳?”
“不用了,朕没有胃口。”
“多少用一点吧,昨晚您也没吃多少东西……”
“不必,已经起晚了,不能再耽搁,要不一会儿朝会要推迟了,伺候朕更衣吧。”凌祁祐坚持道。
小丑儿见劝不动他,也不敢再说,只能扶了他下床,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凌祁祐只觉得一阵晕眩感袭来,身子一软,当下就跌坐了下去,小丑儿搀扶不及,反倒被他带着跌到了地上去,见凌祁祐竟就这么昏了过去,当下惊慌失措:“陛下,您怎么了?!”
两刻钟之后,凌祁祐迷茫睁开眼,身边跪着的是急得眼睛都红了的小丑儿和正蹙着眉给他诊脉的王太医。
用力闭了闭眼睛,凌祁祐转过头,看王太医眼里全是震惊和不可置信,沉声问道:“朕如何?”
“陛……陛下,您这似……似乎是喜脉……”
“你再说一遍。”
太医的头低垂下去,声音几乎都在哆嗦:“……是喜脉。”
“为何会这样?”凌祁祐说得几乎咬牙切齿,心里却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这事委实太过稀奇,臣……臣现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需得回去翻阅典籍……”
“朕从前吃过一种改变体质的药,是南方民间百姓流传的秘药,用来增加臂力体力的,朕用过那药身体起了一些变化,”虽然十分难以启齿,凌祁祐也想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是否跟那药有关系?”
“陛下说的可是从南边的蛮族传来的那种药?”
“对,就是那个。”
太医一听面露惊讶之色:“那种药微臣从前倒是听人说过,说那药霸道,是蛮夷人为了抵抗外族侵略研制出来的,除了能提高人的体力典籍中隐晦记载确实还有其他方面的功效,是……是……”
“是什么?”
“使男子逆天受孕。”
凌祁祐闻言手指深掐进手心里,南边蛮夷小国国力不及他大晟朝十之一,却一直是大晟朝的心腹大患,兵力强盛,人口繁殖迅速,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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