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恒没说话,一下子静了,林河慢慢逼近,站到黎恒身旁,轻轻拉了拉黎恒,没动,再使了劲拉,黎恒偏过了头。
林河眼尖地扫到若有若无的痕迹,心跳到了嗓子眼,干脆坐到黎恒旁边,一只手摸黎恒露出来的半张脸,轻轻使了个力,黎恒不得不正视林河——
黎恒右半边脸上赫然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已经肿了,嘴角还有血迹。
四目相对, 林河心头滚烫,忍不住轻轻地摸了摸黎恒的嘴角“要上药……唔……”
然而下一秒,黎恒就反客为主,一把扣住林河的后脑勺,一个带有血腥味的吻袭了上来。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鲜血特有的铁锈味充斥着林河所有感官。
愤怒、无措、慌张、焦躁、懊恼……后脑勺禁锢他的手那么有力,唇与唇紧紧相贴,黎恒霸道地长驱直入,带来灵魂深处的阵阵颤栗......
这个吻里含着的暴躁和烦闷令林河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炫目灯光,巨大的白色大灯从上方投影,高频闪烁,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响,嘶吼的尖叫,疯狂舞动的人群,急速跳动的心脏, y- in 靡又混乱,血液加快,心率加速,头晕目眩的同时带来极致的心悸体验......
林河大脑昏昏沉沉,任由铁锈味在口中蔓延,灵巧的唇舌扫荡。
他无意识吞进去黎恒的血液,浑身一颤,他从这个看似霸道又嚣张的吻里感受到了不安,此刻的黎恒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色厉内荏,难掩落寞,紧紧抿着唇,明明满心的急切和慌乱,脸上却还是那副嚣张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黎恒撤了回去,回味般地舔了舔嘴角,“怎么样?滋味好吗?”
林河愣愣地看着他,虚虚伸手想碰触黎恒嘴角,又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你......你流血了......我......”话还没说完,就慌乱地避开黎恒的目光。
“不碍事。”黎恒起身,随手抹了抹,嘴角还带了点笑意,一双眼睛那么亮,微微低头直视林河,“记住,你完完全全跟着我了。”
林河不知道的是,黎恒的心跳得这样快。
60-栽了
黎恒留给林河一个潇洒的背影,自己拿了罐冰啤酒回房了,关上门的他远没有表面上的云淡风轻。
他靠在门板上,用冰啤敷着脸,垂着眼,却忍不住低低笑了,“妈的,这下真栽了......”
想起林河愣愣看着他微微红着脸的样子,舔了舔嘴全当回味,说起来,他倒是真得感谢他哥——
其实他哥训得对,他平日里绝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于公,就单单惜才和拉拢来看,他的付出太多了,尤其冲林河和李定容之间的麻烦事,圈子里但凡有眼色的人向来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绝不乐意沾一身腥,他向来自诩是个聪明人,为什么单单在林河身上做了这么多赔本买卖?又单单为林河破了这么多例?
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对林河,不仅仅有欣赏,还有好感。
这么多年,他惊讶地发现他对于林河的记忆那么清晰,几年前林河被李定容带去宴会遭人羞辱,冷清的庭院里,林河对着小男孩说的那一句“当孩子真好,我也想哭”像是被时光定格,在昏黄的硬卡纸上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
有些人,记住了就很难忘。
林河实在太过独特,这一份好感潜伏心中多年,欲`望在彼此深入接触后早已蓬勃生长,却被浓雾遮挡,他从未想过拨开一探究竟,直到今天,他被点醒后方才恍然大悟,这么多次的破例早就明明白白地昭告着事实——
他早已色令智昏,理智溃败得一塌糊涂,他心甘情愿头脑发热一次又一次挺身而出,却一直自欺欺人又心安理得地藏在惜才这个借口背后。
他懒洋洋地靠着门后,嘴角却一直挂着欢愉的笑,他忍不住探究,林河到底哪里吸引了他?
聪明,坚韧,漂亮,体贴......糟糕,林河好像哪里都很好。
他低低笑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可不就是栽了?这一次,栽得这么彻底......
和林河相处越深,他越是自在,这一份好感多么难得,又多么弥足珍贵,从没有一个人这样特别,他喜欢和林河共事,喜欢两人之间彼此特有的默契;他也喜欢和林河散心,被他身上透露出的坚韧品格深深吸引;他更喜欢和林河交谈,喜欢林河身上背负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不知不觉中,他被林河深深吸引,更为难得的是,他发现林河身上有一种纯粹的天真,多矛盾,明明熟知所有手段和套路,以牙还牙时毫不逊色,却在受到毫无保留的接纳和善意时,变得无措起来,真真应了一句话:
你对我的好,十倍奉还;你对我的恶,还你十倍。
难怪宁润会喜欢林河,呵,宁家的人,眼光倒是一等一的好。
他扯了扯嘴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么以后,他该怎么做呢?
淋浴有助于他清醒地思考,哗哗的水流声带走戾气和焦躁,他给自己随便上了药,太丑了,太显眼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忍不住又涂了层药膏,不对,不能好得好快,他要让林河愧疚,就这样吧。
他看着镜子里完好无损的半张脸,挑了挑眉,林河好像很喜欢他的脸?也很喜欢他穿白t恤的样子,都看走神了好几次。
他又笑了,哪怕直到今天,他也不是会轻易说喜欢的人。
林河一定比他更谨慎更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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