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厉的眉眼间浮现出少有的脆弱与颓丧, 不过这幅神情还没被几人捕捉到便很快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站起身,许是对自己难得一见的愚蠢与鲁莽而感到久违的荒唐,忍不住伸手扯了扯领带,末了沉声道:“让你见笑了。”
这句话是显然是对自己短时间内失态的道歉。
裴晓年犹疑着男人是不是已经放弃了,摇头道:“秦先生……想通了就好。”
已经没有了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的必要。秦宴眸底深邃,看了眼墙上的挂表走到了八点,又见缩在桌角状态不大对的白团子,心底那点儿复杂的情感终于被压下去,同裴晓年道:“多有打扰。”
裴晓年受宠若惊:“不会。”
“先生要走了吗?”付阳看一眼又恢复了某种手足无措状态的裴晓年,心内暗暗咋舌一番,又连忙收回思绪紧跟到秦宴身边道。
秦宴穿起大衣,这时已经走到圆桌的另一面,伸手要抱猫。
宋煋搓着眼角,伤心地不给他抱。
男人一伸出手,猫爪子就在半空中乱爪。
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要再来招惹猫了!猫是良心猫,你变了心猫很伤心,但是猫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所以猫不会对你纠缠不休的!
终于,一道血痕大喇喇出现在了秦宴的手背上,血珠一滴一滴从男人的手背上冒出来,又顺着手肘啪嗒掉落在洁白的餐桌上。
“先生!”
“秦先生!”
付阳跟裴晓年同时惊呼出声。
而出于本能的,付阳已经伸出手去,目标便是餐桌上那只白团子短小的颈间。
一道恐怖的掌风朝自己袭来,带着一种来自于死亡的气息。
宋煋停下挥爪的动作,只呆呆看着眼前,身体僵硬地迎接那只躲不掉的大掌。
“住手!”秦宴大喝一声,挡住付阳的动作。
下一秒,熟悉的气息将宋煋包围,来自男人胸前的梆硬与布料的摩擦让他微微愣神,忍不住抬脚仰头看向顶头上的男人。
“再乱动一下就把你扔在这里。”秦宴力道不轻不重地拍在白团子的屁股上,拧眉说,“出来前好好的,现在到底是在闹得什么臭脾气?”
见怀里的小东西呆住不动了,秦宴保持着皱眉的神态看向一脸尴尬又担忧的付阳。
出于对工作上的责任心,付阳以一切对秦宴产生威胁的存在都抱有十二分警惕并会尽可能把对方扼杀在摇篮中。
而刚才的举动是它的下意识所为。
虽然没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但看他家老大的态度……
付阳想,自己或许应该道个歉先?
犹豫了一下,付阳结结巴巴说:“先生,我刚才那个……它……就,不小心……”
秦宴看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打断他的话:“你留在这里处理剩下的事,我先带这傻东西走。”
傻东西:“???”
付阳说:“哎,您的伤?”
秦宴抱着猫,头也不回道:“会处理的。”
男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餐厅二楼,留下付阳跟裴晓年对着一桌残羹剩饭面面相觑。
“你看这菜还剩这么多。”付阳清了清嗓子,“要不,咱再吃点?”
裴晓年犹豫几分,但素来省吃俭用的他到底还是舍不得桌上的菜,于是点点头:“好。”
他们俩人一个是胃口好,一个又是端了半天盘子也累饿了的,秦宴在的时候放不开,这一走,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就轻松下来。
用饭期间,付阳瞧着裴晓年的神色,慢吞吞开口:“我们家先生之前说的那事儿你以后也别放心上,只当今天碰见个大人物,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行。”
裴晓年扒了一口饭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付阳扒了扒头发说,“你是当事人,我也不瞒你,我家先生找了不止你一个,也不单单只是看上你了,而且都是三百万。”
裴晓年不知道该摆个什么表情:“……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付阳笑嘻嘻说:“你可别想歪,我们先生情人,但你不懂,他就是花钱看个念想。其实你要真是答应了也不亏,只需要定时定点儿地在先生面前晃晃,然后三百外到手。”
裴晓年:“呵呵。”
付阳一脸八卦,小声哔哔说:“诶,你真别不信!我们家先生喜欢的人可神秘了,先生为了对方一直洁身自好到如今!而且包养合同我先前看过,都是不包括床上服务的!嘿,说起来我自己都不信,我们先生可纯情!”
裴晓年冷漠:“哦。”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付阳到底是会活跃气氛,一顿饭用完,裴晓年揉着吃饱的胃,神情放松。
而付阳则趁机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他面前,努努嘴:“喏,这张卡里有三万块钱,你拿着。”
裴晓年面色一变,“我不要!”
付阳说:“你先别说不,这钱给你不是之前先生的那个意思。”
裴晓年皱眉:“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
付阳笑了笑说:“就当是我们老大金盆洗手之后日行一善吧,反正你不是正愁上大学的钱吗,这三万块省着用也能够你一年学费跟一阵子花销了。”
裴晓年说:“无功不受禄。”
付阳就笑骂他是个直脑筋,有白拿的钱还不拿,末了叹了口气又说:“行了行了,那我还是跟你直说吧,这钱就当是先生资助你的。至于资助理由嘛……我们之前不是没经过允许就调查你背景了么,这个在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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