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听了只觉心口窝里酸溜溜, 抱着个醋缸子不松手, 故意冷哼几声惹来宋煋的视线。
宋煋无奈一笑, 低声道:“不过不管沈尧如何,总没我的沈大侠厉害不是?小生得以一路平安来至木林县, 当得多谢沈大侠多次救命之恩。”
沈忘唇角微勾,心里晃荡的醋全变成了糖霜,眉眼都是欢喜。
两人在大堂用吃完, 又问店家要了一间上房。
他们将包袱往房里一放, 便循着之前从店小二口中打听来的县衙的位置走去。
木林县的衙役捕快跟四方镇的捕快不同, 只站在门前就透漏出不同普通人的凶煞气。
用沈忘的话来说, 就是这些捕快见过血,手上多少都有几条人命。
说起来,宋煋跟沈忘两人来到木林县的时间并不凑巧, 江洋大盗被抓捕后, 沈尧便陪同李三意去到了府城。
那江洋大盗有些背景来路, 将他抓捕在案是大功一件,若没错的话,李三意恐怕需要随行进京面试一趟,来去不知要多少时日。
这样一来,怕是故人难见。
沈忘眼底落上些失落与遗憾,却又在看向宋煋后迅速把眼中的情绪掩去。
两人到底没再木林县多做停留,三日之后,他们便决定不再继续南下,而是往回走。
再回到四方镇的时候已经到了冬季,天寒地冻的,雪下了一层又一层,一脚踩上去跟棉花一样软。
沈忘身体到底是不好,一进夜里就不停地咳,四肢冰凉。
宋煋怕他咳坏嗓子,就在屋里支了个炉子,在上面炖上雪梨汤。
一天到头,炉子里的火从不间断,只等沈忘咳了就喂给他喝。
沈忘心疼宋煋半夜被自己弄得睡不好,只说要分房睡。
宋煋就跟他说:“你要是去别的屋,以后就再也别进这屋。”
沈忘说:“小夫子,你别这样。”
宋煋揉揉眼,眼眶微红,紧抿着双唇,看着他不说话。
沈忘只觉得自己心头要疼死了,只想还不如自己明天直接病死了省的拖累,却又怕自己走了,往后再没有人能全心全意护着他的小夫子。
等一整个冬天过去,宋煋r_ou_眼可见的又瘦下一圈,沈忘却再没有发过病。
年后的时候,宋煋收到一封沈尧从京中寄来的信,说是李三意在任上将木林县效绩被评了良好,又因抓捕江洋大盗有功,于是被皇帝多有看重,管位直接连升sān_jí,如今成了四品京官,天子近臣。
沈忘也看了信,笑道:“你这个小书童,如今也是有大造化的人了。”
宋煋唇角微弯。
这倒的确也是件高兴事。
入春之后,天气好了许多,两人也不再往远了走,只在四周山水风景好的地方转转,玩累了便回山庄里呆上一阵子,如此往复。
沈忘跟着村子里的农户学会了种地,当初宋煋在院子里开的那块小菜畦被他原封不动挪到了山庄的院子里,每天练完拳脚后便陪着宋煋一起整理整理菜地,浇水捉虫施肥,慢慢从手生到手熟。
两个二十多岁的人都像提前进入了迟暮期,每天就是种种田,看看风景。
可到了晚上回到屋里,两人窝里一滚,身体紧挨着身体,两颗心砰砰跳,又像极了初初心动的毛头小子。
又一天,宋煋正拿着木瓢蹲在地上给小青菜浇水。
030突然蹦出来说:“煋煋,系统提示哦,命运之子当前孤独值——7,任务快完成啦。”
宋煋浇水的动作一愣,木瓢里的水泼在鞋面上,一下就s-hi透了。
沈忘练完拳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皱眉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宋煋摇摇头,把木瓢里剩下的水草草泼进土里,说:“我回屋换双鞋。”
“去吧。”沈忘凑过头亲亲他,动作熟练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木瓢,从木桶里舀了水洒在地里。
宋煋起步往屋门的方向走两步,顿住。
沈忘听到声音,转头问:“怎么了?”
宋煋就站在他不远处,突然问:“沈忘,你觉得这辈子还有什么是让你觉得遗憾的吗?”
沈忘愣了愣,眼里闪过些情绪,笑笑说:“问这个做什么?”
宋煋说:“有点好奇。”
沈忘听到这个答案,放下木瓢,似是漫不经心道:“遗憾的事有很多吧。”
宋煋说:“比如?”
“比如不能活着陪你太久?”沈忘的侧脸沐浴在阳光下,静静看向宋煋。
宋煋垂下眼眸说:“可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忘心中动容,唇忍不住弯起,像是回忆似地突然说:“小夫子我一直有件事没告诉你……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那个卖糖葫芦的地方。”
宋煋说:“我知道。”
沈忘猛地抬眸,眼睫上却蓦地一暗。
宋煋抬手虚虚捂着他的眼,轻声说:“沈忘,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一直都知道。”
那天晚上,男人仿若毛贼闯入他的屋内,还剪碎了他的一件里衣。
那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十月的时候,沈忘发了病,疯了似的不认人,看见谁就拔着剑砍谁。
宋煋当时同他在一屋,直接被发疯的男人砍伤了手背,是深可见骨的一道剑痕。
后来还是师叔县令前来阻止,这才把发疯的男人拦下来,给他服下程豪侠之前给的丹药。
沈忘苏醒后,很长一段时间没能见到宋煋。
他问身边人他的小夫子去了哪。
周围人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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