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强调说,“肯定是吃多了。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猛地吃太多,胃受不了,当然想吐。”
是不是吃多了,姜勇自己知道,但他宁愿顺着陈宝明的话去想。
陈宝明拍拍姜勇的脑袋,“别多想。”
姜勇笑笑,扭过脸看着陈宝明,眼神温顺地有些异样。
“干嘛?”陈宝明眼前一暗,嘴唇就被湿漉漉地堵上,软乎乎的舌头滑进他嘴里,熟门熟路地挑起他的舌尖,绞缠在一起。
一丝酥麻从后脖颈那慢慢地爬下去,陈宝明扶住姜勇的腰,低下头,唇舌蠕动着,挤压着,在粘腻的咂吮声中,不断加深这个吻。
陈宝明硬了。他瞄了眼姜勇胯下,看到那软软的一条,有些失望。
吻完,姜勇仿佛累极了,深深垂着头,闭着眼一言不发。
“今晚别走了。”他说,“反正我病了,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倒宁愿你能把我怎么样,陈宝明苦笑着想。
“好。”
夜里,姜勇起来吐了两次。第一次他还有力气骂两句,第二次只白着张脸不说话了。
“吐过就好了。”陈宝明抱紧他,不断重复这句话。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最坏的可能,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手脚紧紧交缠在一起,闭着眼睛,连对方的脸都不敢看。
第二天,陈宝明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用额头抵着姜勇的脑门,贴了好久,直到姜勇也睁开眼。
“不烧了。”他说。
“嗯。”姜勇突然皱起鼻子,“你的嘴好臭,快去刷牙。”
“操!”陈宝明一骨碌跳下床,“你的嘴也好不到哪去。”
他恼火又尴尬,冲进浴室,直接拿起姜勇的牙刷,放进嘴里的那一刻,他忍不住笑了。
姜勇跟着进来,下巴杵在陈宝明肩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里的人看。
“看什么看。”陈宝明故意把牙膏沫子往镜子上喷。
“谢谢你。”
“要不是看在你帮我赚钱的份上,我管你死活。”陈宝明扭开脸,被姜勇盯得心发慌。
姜勇没说什么,揽着他的腰,头一偏,在陈宝明脖子上轻啄两下。
陈宝明是个实在的糙货,玩不来这种小情调,立刻羞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走开。”他屁股一顶,拱开姜勇。心里那股兴奋的甜劲维持了整整一天。
很快,第一个月的工资发下来了。陈宝明打算取一点出来存成定期。怎么说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尤其在钱上面,得活得明白点。他得到的教训够多了。
登进网银,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差点爆掉他狗眼。将近两万!他点开交易详情,发现继第一笔八千进账,三天后,又进来第二笔八千。陈宝明傻了,他知道刘源有钱,但他过惯了穷日子,胆子小,拿超额劳务费也是靠姜勇的庇护,想着若是刘源闹起来,自己就往姜勇身后一躲,让他去调解。这会儿,头上被砸了双份金馅饼,陈宝明不知是祸是福,心神不宁,忙翻出刘源的电话号码拨过去。
接电话的不是刘源,是他那个长相甜美的女朋友。
陈宝明结结巴巴半天,才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女朋友也有点懵,随即爽快地承认有一笔钱是自己打的,“刘源让我打的,他说都是朋友,拖久了不好,我就立刻给你打过去了。但另外一笔我就不清楚了,回头我帮你问问刘源。”
“刘源呢?”
“他身体不舒服。今天我才陪他去的医院。”
“生病了?”
“是啊,感冒、发烧,折腾一个多礼拜了。”
病得真巧。陈宝明无来由地慌起来,想再具体问问,无奈对方也说不清楚。陈宝明不会套话,生怕说多了惹人不快,便匆匆挂掉电话。
随即,他想起两人之前暧昧的动作。在咖啡馆里,姜勇前脚进了厕所,刘源后脚跟进去,同时出来后,脸上似乎都有一些颜色。
陈宝明打了个哆嗦,突然意识到,五年时间,不长不短,虽然自己和姜勇还面对面地说着话,甚至躺在一张床上,但他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姜勇来去自如,给他甜蜜给他希望,给他毒药给他死亡,全凭一时兴趣,而姜勇的世界,他连门都找不到。
他没有恐惧,面对电话,反而心里充满无限委屈,“你知道吗?刘源病了。”
“关我屁事。”姜勇甚至笑出来。病死最好,他想。
“我刚才打电话过去,是他女朋友接的,说他感冒发烧一个多星期了,挺严重的样子。”
“哦,所以──?”
“你前几天不也感冒发烧了?”
“你有病啊?”姜勇开始烦躁,“得个感冒就是艾滋了?你脑子没坏吧?”
“我,”陈宝明语塞,心里更委屈了,“我就是怕,你他妈的知道我有多怕吗?”
“我都不怕,你怕个屁。”姜勇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语气略微缓和,可下一刻,他就被刺激地浑身冰凉。
“我们做的时候没带套,你要是得了,我也跑不了。”
“我有体检单──”
“潜伏期查不出来的。”
姜勇脑子里一片空白。前几天还一副天使模样的人怎么突然就披上一身黑袍,演起死神的角色?
陈宝明咬着牙,掩着嘴,小声而又坚定地问道,“你有没有跟刘源做过?”
“做过什么?”
“做爱。”
姜勇立刻明白了。他想笑,但脸僵硬着,一动,便撕心裂肺地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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