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擦了擦桌沿,再抬起头来时,尹铮已经不在屋里了。
“该死!”叶曦忿忿地将只剩残渣的豆浆杯丢进了垃圾桶。好不容易两个人能这么毫无芥蒂的相处,就因为他一句话,把所有的美好都破坏了。
还要去抽纸擦地板上的污迹时,一片阴霾挡在了眼前,叶曦仰起头,就见尹铮手里拿着拖把——尽管这和他的形象十分不符——表情不自然地站在他身前,有些凶巴巴道,“别浪费纸!”
叶曦在那一刻有了某种醍醐灌顶的顿悟。一股令他嗓子发痒的冲动攫住了他,他猛地站起身,胸口热血翻涌,也不管踩在一地的豆浆中了,一把就拽住了面前人的胳膊,脸贴近那人的脸,同样恶狠狠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赖在这里,赖在你身边?嗯?因为可笑的同情?不!因为——”
他倾身,一手扳过尹铮的后脑勺,重重堵住了男人由于过度惊愕而微张的唇。
尹铮手里的拖把砸落在了茶几上,他下意识挣扎,却被叶曦抱得更紧。火热的、柔软的物体侵入了他的口腔,在里面肆意翻搅,勾住他木然的舌头,辗转舔舐。尹铮被夺走所有的氧气,英俊的脸憋得通红。叶曦变换着角度吻他,白皙的俊脸同样染上绯色,只是他执拗的没有闭上眼睛,大睁的黑眸水光潋滟,直直地瞪视着尹铮,其中竟然还有类似委屈和不甘的意味。
“……叶……”在尹铮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叶曦及时放开了他,但是双手还是牢牢环着他的肩背,不肯松动一分。
“现在,还没看出来我是想干嘛吗?”
叶曦深深地看着他,目光灼热得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j’”
他用生硬的、在法国人听来绝对会捧腹不已的一串法语字母替换了那个三个中文字。
尹铮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他以为是叶曦的语速太快,他脸上的表情困惑且茫然,还有几分羞恼——刚刚那个吻的后遗症。
“j’”
叶曦定定地看进尹铮的眼睛里,再次重复了这三个法语字母,他的舌尖滑过下齿龈和软腭、抬高,然后双唇轻触,发出最后一个音节。
尹铮瞬间全明白过来了。涌入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他当初没有教过这句,他是怎么知道的?第二个念头是,je的发音不够标准,这人大概是从电视里临时学的,第三个念头是……他……在对我说?
“听不懂吗?”叶曦刚还温柔且深情的眼神立刻变成了恶狠狠的瞪视,只是他从耳根开始蔓延的薄红大大减弱了他凶恶的架势,“你母亲不是法国人吗?怎么连这句都听不懂?”
明明是焦急,明明是忐忑,明明徘徊在绝望和希望的边缘,却还要装作满不在乎,装作若无其事。
“我……听得懂……”尹铮有些语无伦次,他仓皇地避开了叶曦璀璨如星的黑眸,那人极度期盼却又极度压抑的目光像一只大手,狠狠地挤压着他的心脏。尹铮感到一阵窒息,思绪乱糟糟地缠在一起,
他整个人像是被悬在云端,轻飘飘的没有着落。
叶曦看着他有些茫然无措的神情,黑眸里的光亮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我知道答案了,呵”叶曦努力想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不过笑到一半大概是自己也觉得太难看,僵硬着别过脸去,“……这段时间……打扰你了,以后……我不会再来。”
他的话说得很慢,像是费了很大力气,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尹铮愣了一下,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叶曦落寞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铁门后。
是因为不敢亲耳听到他的拒绝吗?就这么笃定自己一定会……
尹铮的手放在门把上,用力抠了抠,终于还是掩上了门。
连续几天的工作都心神不宁,小区花坛的广玉兰下再没有了那个熟悉的等待的身影,连家里的小客厅也前所未有的空旷起来,有时候尹铮都忍不住要想,难道人骨子里都有这种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劣根性吗?
又是一个下班回家的晚上。尹铮神思恍惚地走进小区的大门,化雪的这几天温度格外低,他把公文包夹在腋下,搓了搓手,正要进楼道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他。
“尹铮。”
有那么一秒,尹铮被突如其来的狂喜淹没,他直觉就以为是……可下一秒,那个恬静动听的女声就像一记闷棍敲醒了他。
“好久不见。”
沈诗嘉从广玉兰的阴影中走出来,她穿着及膝的鹿皮靴,深蓝色风衣,酒红色的长卷发烫回了黑色,一直垂到了腰间。
“怎么,不请我去你家坐坐吗?”沈诗嘉微微一笑,她今天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脸一如初见。
茶几上的两杯热茶袅袅地冒着白色蒸汽。
“……我前段时间都在国外拍戏,没想到尹氏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你父亲……我很抱歉。”
“这和你没有关系。”尹铮走近她,很释然的样子,“都过去了,而且现在我也找到了稳定的工作,一切都很好。”
沈诗嘉垂下眼,抚着自己的长发,没有说话。她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像是在打量,最后停在窗边,往下望了一眼,忽然轻笑出声。
“有事吗?”尹铮不解地看着她,同时暗自庆幸气氛总算没有刚才那么尴尬。
“不,”沈诗嘉摇摇头,她的笑意很浅,但依然明艳动人,有种精心雕琢过后的美丽。“我只是在想,我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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