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的双目都有了些充血的迹象,想必是被憋的狠了。
他便引导着柏舟将手扶在自己的腰上,轻轻地上下晃动起来,耳边响起黏腻的水声与柏舟难耐的低喘,那双搭在自己腰上的手也随着动作的逐渐加快从开始的虚扶变成了紧箍的样子。
唇齿再一次碰撞在一起,却再没了先前含情脉脉的温存。两个人急切地用舌交换唾液与热度,像野兽一般啃咬着对方的唇。最终在柏舟体内蛰伏了多年的yù_wàng终于被芄兰全部引出,他遵循着本能用手加快了芄兰动作的速率,然后一声低哼,尽数射在了芄兰炽热的身体里。
“三公子……”
在体内涌入暖流的那一刻,芄兰突然听见柏舟低声说。
章四. 谢家三子
马车一路北行,到达京城时却比预计的时间足足超出了十日——撇开因为风寒加重而不得不在宛城调养的三天不说,其它被浪费掉的时日里有九成都是芄兰途中言行得当,把柏舟成功撩拨得火起,结果自是不用再说。
自那次柏舟在高潮时唤出“三公子”后,他就开始陷入了一种奇怪的不安里,即便是身体无比配合芄兰的挑逗,表情却永远是一半痛苦一半欢愉,事后也往往立刻就一言不发地抽身而出,连带着平时的话也少了起来。芄兰只当他是一直思慕谁家的少爷,可人家偏偏是个不解风情的,害得柏舟郁结难解之下干脆高价买回小倌,结果又觉得自己沉溺yù_wàng,更加配不上那人了。
芄兰时刻谨记着自己的分寸,自然知道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于是并不对柏舟说些什么多余的。烟花巷里从来都不缺些什么虚与委蛇,不过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罢了,谁管你的真心留着给谁呢。何况柏舟已经买下了自己,伺候好了就是,一切都还来日方长。
总之,当两人终于到达京城时,已是初夏时节,家家都开始着手赶制轻薄凉爽的夏衫了。芄兰从车厢里探出头,只见眼前的大道宽敞笔直,连车轮下的石板都是方方正正,严丝合缝地一路拼到远方隐约可见的皇城城门里去。
这就是京城啊……芄兰在心中暗暗咋舌,还想看得更清楚些,哪知道柏舟突然就转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在狭窄的巷道里左拐右折,最终停在了一道角门前。
那门上满是灰尘,锁也锈蚀了,许久无人开启过的样子。柏舟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看上去也颇有些年头的钥匙,将锁旋开。芄兰坐在车里一眨不眨地看着柏舟的动作,看着那门吱悠悠地开了,露出一个空荡荡的院子——自己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么?
“下车吧。”柏舟如是道,伸手扶了他下车,其余事物却是一样没动。芄兰正疑惑间却看见一个打扮的和柏舟别无二致的男人从院子的拐角里跑过来,对着柏舟作了一揖。
“去吧。”
柏舟颔首,一面将之前的钥匙递了过去。那人恭敬接了,立马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从头至尾倒像是全然看不见芄兰似的。
直到马车辘轳声隔着墙响起又消失,柏舟这才示意芄兰跟着自己从隐藏在拐角里的一道小门离开这里。芄兰先前还以为只是几步路的事,到后面才愈发心惊起来:这间院落错综复杂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每每以为已经到了尽头,柏舟却总能在树木掩映或是阴影里再找出一道门来,带着他一路往前。
最终他们总算是停在了一间房门前,推开门,屋里一应摆设都是市面上最常见的玩意,没有一样是别致扎眼些的。有个老妇正立在房里,见他们进来,连忙上前施礼——却也是一句话都不讲。
“你随婆婆进到里间一下,我就在这里等着。”
“好。”芄兰拿出难得的乖巧神情来,点头应下之后就和颜悦色地跟着那妇人绕过屏风走到里间去。他倒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一个步骤,只是两个人做都做了那么许多次,这时候再来检查自己的身子有没有什么脏病,岂不是太晚了点儿?
他老老实实地站着,结果那老妇却像是个新手似的,先是在一旁打量了自己半晌,看得芄兰都快要不耐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老身……可以看看公子您的左腿么?”
“自然可以。”他心里有些疑惑,表面上还是一派和气,主动解了外裤,大大方方让那妇人弓下身来检查——哪知道她看了半天也没什么下一步的动作,芄兰一头雾水地转过头,却发现妇人正死死捂着嘴,眼眶都红了。
“您……”芄兰疑道,那老妇人却呜咽着跑出去了,隐约听见她在外间对柏舟说了些什么“没错”之类的话,还未理清思绪,柏舟就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几乎是直觉一样的,芄兰感觉到柏舟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可他还没顾得上怀疑那个就看了他的大腿几眼的老妇人难道真的身怀绝技,查出了自己其实是有病的结果让柏舟觉得很是憋屈云云,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打断了思绪。
“还真是不曾料到……”一个人低沉的声音说。
这次从屏风后转进来的是两个男子,当先那人一眼看上去就知是行伍出身,约莫廿五,蓄了唇髭,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金戈之气。他身材高大,差不多把身后的那人挡了个十足十,只能看见一片墨色衣角,待两人错身站了,同芄兰面对而立,都是微微一愣。
——他有着和芄兰七成相似的面容。
这少年同芄兰年纪亦是相若,尚未加冠,着了皂衣,更显得肤色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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