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病人负责!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转头就去找条子。”
朱利安看到埃里克的手,想起当年手下的转述:他没有带枪,只徒手就拗断人的脖子,比折断一根树枝难不了多少,我们向他开枪,可一颗子弹也沾不到他的衣角。
埃里克嘲讽地笑了声,“我是医生,还你是医生,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我说不会死就不会死。而且你要再打听一下,就该知道上周警察局局长夫人还给我送了块蛋糕呢。”
朱利安声音虚弱却不容置疑地对手下说:“让他走吧。”
埃里克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记得我?”
用的是“记得”,不是“认识”。
朱利安没说话。
埃里克只说,“什么时候退役的?”
朱利安想了下,就算是那回聚会屠杀,他的目标也只是一个人。而自己也不是硬要脸面的人,同埃里克像老友般寒暄说,“很多年了。我和一些兄弟移民到了这里。开了几家面包店和建筑器材店。”
埃里克点点头,“在这里休息也可以,明天下午我要开张,那之前离开。”
经过会客厅的茶几时,他拿起那沓金币券,毫不客气地塞进了口袋里,“谢谢惠顾。作为附加服务,隔壁橙色门的房间有饮料和食物,你们可以随意取用。”
道林后来也遇上了黑色势力的困扰,与埃里克说过之后,埃里克就会去找他的朋友,事情总能得到解决。
道林问:“那是什么人,我怎么不认识。”
埃里克回答:“意大利黑手党。”
道林想到当年的中枪,打个寒颤,“那不是意大利的吗?怎么纽约也有。”
“移民过的意大利人组织的。”埃里克说。
道林心有余悸,“算了,我不要认识。”又说,“你也小心点。让他们办事不需要付出什么好处吗?”
埃里克安慰他,“我能搞定的。”
道林点点头,便将事情甩到脑后去了。他对埃里克的信任是几十年来积累下来的,已然根深蒂固无法动摇,埃里克说不用担心,那就是不用担心。
校长那么多年没有结婚,学生们渐渐的也察觉出他和医生的亲密关系来。
后来也有学生这样说道林——“……教授完全医生宠坏了,只要医生在场,他就要偷懒,让医生帮他做这做那,但是医生从不拒绝。我记得教授柱上拐杖以后,有一回散步,发现自己鞋带散了,转头看了医生一眼,医生立即蹲下帮他系鞋带,愈老愈像个小孩似的。后来教授还养了一只布拉多尔猫,被隔壁的牛头犬欺负了,他用拐杖笃笃的敲邻居的篱笆出气,狗叫起来,他转身逃掉,去找医生要医生帮他欺负回来。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那之后,那只神气凶狠的狗一看到教授家的猫就怪的像兔子一样,一看到医生就逃个没影,一看格雷教授就吐舌头哈气,然后格雷教授就会说‘哈,你这条丑狗!’”
科技发展的迅速也是道林意想不到的,1877年,电话出现,道林立即给自己家装了电话机,他喜欢这个小东西,起初只是觉得新奇,这是他想也想不出来的玩意儿,每次换新,他也跟着换新的电话机,后来甚至能给巴黎的克里斯汀去电话。1879年电灯被发明,当这能发光的玻璃泡刚开始普及时,他就积极地给自己的宅邸、埃里克的诊所,还有学校都装了上去。他依然不差钱,这得益于十五年前,被他帮助过的瑞典年轻人诺贝尔因为公司爆炸事故工厂倒闭之后,向他求助时,他给予了资金帮助,数量不多,只有两万,他并没想到投资,只希望这个年轻人不至于太过潦倒。没想到几年后对方就在德国东山再起,且给了道林百分之二的股份,道林没太在意,后来才发现这相当值钱。
道林还听说这小伙子的事,说是诺贝尔有个女职员要结婚了,他给予祝福,问女职员要什么礼物,女职员说想要他一天赚到的钱,诺贝尔花了两天计算,得到数字是四万,他说到做到,真的给了女职员四万当做结婚礼物。
他可比我还阔。道林想。
到了1884年,道林将马车换成了四轮汽车,没几年,街上车水马龙来往的就都换成了汽车,可有派头,有体面有地位的人家是一定要配备上这个交通工具的。
毫无疑问的,道林的业余兴趣爱好摄影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可以拍摄彩色相片,无论是质量还是速度都得到了大大的提高,他想起他小时候那会儿需得保持姿势静坐很长时间才能得到一张照片的费力劲儿,到现在,那是无法想象的事了。
学校的学生合照,克里斯汀家的全家福都出自道林之手。
然而很遗憾的是,他搬来纽约之后,写了信让克里斯汀将巴黎旧所的东西都整理了寄过去,可是货船在海上遭遇暴风雨,一船的货物都沉入海底,其中就有道林年幼年轻时的照片。得知消息时,他真是如遭雷击,郁郁寡欢觉得自己的风华正茂都一概被淹没,难过极了。
——直到1910年的一场拍卖会。
这一年,他已经七十二岁,辞掉校长职务两年,头发雪白,还算有精神,是个实实在在的老爷爷了,孙子都有了。克里斯汀的儿子带了十四岁的小儿子,假期来纽约度假,道林看他愁眉不展的,打听以后知道他是喜欢一个姑娘,但追求不得,活泼生动地给孩子们吹嘘:“追求姑娘不就一回事儿!太简单了!我来教你。有几个要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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