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苏醒。
皇上几欲发狂,一干太医全被打入死牢,命在旦夕。
德威皇帝如此反常的举动让朝野上下议论纷纷。
也惊动了一向沉默寡言的皇后。
「皇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知善,庆祥两位亲王都不在京城,汝南王又卧病在床。皇上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官竟然荒废朝政,破坏朝廷体制,昨天孙大人冒死跪在御龙殿前谏言,竟被皇上重打三十大板,押入天牢。现在朝廷上下人心惶惶,臣只怕这样下去要出大事啊!呜......请皇后娘娘做主。」王丞相跪在地上哭的老泪纵横。
皇后听了丞相所言,心中惊疑不定。
皇上素来严以律已,勤政治国,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臣子到了如此荒唐的地步?
如果今天皇上是为了天下第一美人云贵妃如此做,她还能理解,但为了一个男子?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行,她一定得想想办法。
「王丞相,快请起。你也知道,后宫是不能干政的,本宫也无法前去劝阻皇上。但此事非同小可,也不知那位白将军是否对皇上施了什么妖法,如今还能让皇上听得进去的大概只有一个人了。」
「皇后是指汝南王?」
「正是,皇上向来对皇叔最为敬重。」
「可是听说汝南王重病在床,不知他是否能够前去见驾。」
「皇叔如果得知此事,为了盛宗王朝百年基业,他就算爬,也会爬去的......」
◇ ◇ ◇
夜半时分,皇宫大内寂静无声。
一个白发男子似一缕幽魂在御龙殿内无声无息地出现。
他躲在屋梁暗处,双眼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的两个人影。
其中一名白衣男子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似乎正在沉沉地昏睡着。
另一名穿着黄袍的男子则像具毫无生命的石像般,坐在床边动也不动,只是两眼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
直到良久良久......仿佛空气都要凝结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朕...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朕不是一个明君...」
「如果你不醒...朕大概会杀光所有的太医,杀光所有上谏的臣子,如果皇后敢来罗唆,朕会毫不犹豫地废后,将她打入冷宫!」
「可笑的是...这一切竟然都为了你这个把朕耍的团团转的王八蛋......真是一点都不值得...是不是?」
「所以如果你醒来,朕会将你用万年寒铁链锁在身边,锁在这皇宫大内,命令你一辈子伺候朕,哄朕开心,以赎你欺君之罪。」
「听到这里你一定更害怕了......更不愿醒来了,是不是......」
「哈哈......朕是骗你的。怎么,就你这王八蛋能骗朕,朕就不能骗骗你?」
「其实......朕知道你生性fēng_liú好动,待在皇宫里总是觉得闷......你不是老叫着要带朕浪迹天涯,到处游山玩水吗?朕答应你......如果你醒了,朕可以不做这个皇帝,陪你去...」
「皇上!」
皇帝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嘶哑的大喊--
盛宝庆为来者并不感到意外,但躲在暗处的白发男子却全身一晃,武功高强的他竟险些从屋梁上失足跌落!
汝南王盛清池缓缓地走向皇帝,抚住胸口,重重咳了两声,「咳咳,皇上,你是天子!是一国之君!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这样做对的起盛宗王朝的列祖列宗,对的起仙逝的先帝,对的起一手辅佐你登上帝位的皇叔吗?!」
「当年你年幼登基,为了不让契丹国乘虚而入,本王不惜背弃心爱的人,承受生不如死的孤独与痛苦,迎娶了契丹公主。这一切只为了稳固皇上的帝位,让黎民百姓免于战争之苦。本王好不容易盼到皇上长大了,成为了一位勤政爱民的一代君王。本王这才卸下重担,远居南方......只因为这是当初本王答应的...答应带着心爱之人远离朝政,过着优游自在的日子...可是他...被我伤透了心,再也没有回来了...」
「皇上,你的帝位,是用无数人看不见的血泪堆积而来的,你怎能说不做就不做,说走就走呢?」
著名铁面无私的汝南王讲到伤心处,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盛宝庆与皇叔相处多年,第一次看见他落泪,不禁又痛又愧,也跟着掉下泪来,「皇叔,对不起...但朕没有办法...朕的心痛的就像有人拿刀在割...好痛好痛...朕可以失去一切,就是不能失去他啊...」
「皇上你...你...咳咳...」盛清池突然痛苦地抓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如此厉害,仿佛要把肺都咳了出来,就在皇帝着急地要上前扶住皇叔的时候,他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像崩塌的城墙般向后倒下--
「不--姐夫--」
一声凄厉的哭喊划破夜空,白发男子闪电般飞扑向下,一把将盛清池抱进怀中--
对旁人总是冷漠以对的白发男子,此刻早已泪流满面......
「姐夫,姐夫,你没事吧?你哪里痛?」
盛清池闻言如在梦中,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痴痴地凝视眼前的人儿,「卿卿......我的卿卿...是你真的是你吗...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姐夫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是我...真的是我啊...姐夫...」慕容卿紧紧地将男人虚弱的身躯抱在怀里,泣不成声地说。
「是啊...真的是卿卿...我的卿卿最调皮了...总喜欢带着丑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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