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发炸,他看到贺兰骢再次抡起戒尺。皇帝也不敢去躲,担心他动作大了,会扯到肚子。
此为错四;此为错五
啊,哎呦,沧澜殿今日不知上演哪出好戏,只听到高高在上的君主惨叫不断。
皇后得意了一整天,晚上不用皇帝哄,笑眯眯,抱着戒尺不肯撒手,就这么睡着了。
那戒尺,皇帝扯了两把没扯出来,叹笑一声,为他盖好被子,落下帐幕。安荣已经把药准备好,就等着皇帝过去。看到皇帝的惨相,安荣忍不住吧唧嘴。这戒尺是特殊定制的,没有真正书院那种打人狠,不过如今以皇帝的狼狈相,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不知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皇帝左前额一小块青,嘴角也有一块,双臂惨不忍睹,最后安荣见皇帝拿手不停揉着腰,撩了皇帝的龙袍,后腰往下斑驳交错,一片红痕紫印。
陛下,你这是何苦?安荣帮皇帝抹上消肿化瘀的药膏,实在难以理解皇帝的做法。
他这人如今痴傻,可偏学会了记仇。若是不让他有可以出气的人,你说他如何安心养胎。再说,朕以前待他过于狠酷,当让他报仇吧。与他当初所受的痛苦相比,这算不得什么。
一阵沉默后,安荣笑道:也真难为皇后了,下手这么重。
皇帝也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就算心智再小,可终究是个成年男子。师伯,朕有时候就想,既希望他恢复如常人,却也想让他就这个样子下去。你看,如今他不是很开心么?这样相守,想想也不错,说不定过几年,还会再多几个皇儿。
但愿陛下心想事成,老奴也替陛下高兴。
安荣轻轻为皇帝按摩着腰腿,如今这北苍皇帝当得真是辛苦。朝堂上每日都有争论不休的事情,散了朝会,自己的皇后如今这个样子,皇帝如捧在手中的珍宝,小心呵护,就担心发生什么再次失去。皇帝很累,然而,皇帝在乏累中,享受着他期盼已久的幸福。
天气开始转暖,小草滋芽,大地新绿。没过几日,迎春花开了,桃树枝上挂满粉红色的花苞。
去了冬衣,换上轻便的春装,贺兰骢挺了挺他已经显形的肚子,畅快地呼气。今日皇帝相公还没散早朝,可以趁他不在出去玩,反正他答应过。肚大如罗,丝毫不影响他的敏捷,只跟随伺候的小太监,整日胆战心惊,就怕这皇后主子有什么闪失。
毓琉宫,是安置贺兰骢那些猫狗的宫院,因来了这些特殊的客人,平日里,这里也显得热闹了些。
皇后请小心,奴才来伺候就好。有宫人过来,帮着皇后为那些猫狗添食。
贺兰骢不理那宫人,拿手点着开始数数,皱了皱眉,生了几窝猫崽,怎么不见多,反而少了呢?
边上宫人笑道:前些天命妇进宫觐见太妃,说是皇后的兰宝石眼好看,请太妃和陛下求个情,讨过去养着完,陛下顾念皇后劳累,便准了。
贺兰骢听罢,脸一下拉长。
话说皇帝今天高兴,汉中连降三日大雨,立时缓解了当地的旱情。北方普降大雨,反观淮水,春季小雨零星,一来保证了雨季前修筑河堤的工程,二来有利鱼苗撒种,这对以捕鱼为生的两岸淮水渔民,可算老天格外眷顾。注定了,这又是个风调雨顺之年,皇帝哪有不高兴的道理。自从贺兰骢被捉到北苍皇宫,皇帝的政绩更加卓着,使得皇帝人前人后,不停称赞皇后天生贵命,旺夫。
可今日,回到寝宫,皇帝就觉气氛不对。暗想着,早上命御膳房准备了他最爱吃的膳食,他出去玩也没阻拦,为何这寝宫的奴才,一个个都紧张兮兮,难不成,谁惹了贺兰不成?
皇帝迈步直进内室,有眼色的宫人忙互相招呼着,一个个退出,并把寝宫大门关了。
到了外面,几个宫人拍拍胸口,嘟囔一句老天保佑,可解脱了。现在,就等着当今天子倒霉挨罚吧。
皇帝见他家皇后满面怒色,抱着戒尺,就知道,又是自己犯错了。陪笑着,皇帝问:贺兰,今天相公哪儿错啦?
为何把我的波斯兰宝石眼送人,那些命妇,会喜欢它们吗?
原来为了这个,皇帝笑道:放心,堂堂皇后养的猫,哪家讨了去敢不好生伺候?没事,别气了啊!
不行,我没答应。就算你是相公,也不能随便把我的猫送人。我不管,反正你准备好吧。
皇帝哭笑不得,贺兰,还会再有小猫崽的,不为这个生气好么?今天,就不罚朕了吧?
贺兰骢见皇帝给了他专权,今日又想耍赖,心里更气,你说话不算!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却因动作一下大了,惊到了里面的小家伙,奋力踢了他几脚。
哎呦!贺兰骢捂着肚子,表情古怪。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皇帝很是后悔,真是,不就是挨顿揍么,最近又不是少挨了,何必惹他不快,令他如此激动。
又扶着贺兰骢坐好,为了让他坐着可以更舒适些,还在他后腰处垫了几个大软垫,摸了摸他的腹部,明白是里面的小家伙不安分。在他肚子上轻吻一口,皇帝道:好了,是朕的错,朕不该不和你商量,就把你的那些宝贝送人。现在,相公知错了,请皇后责罚。
皇帝在贺兰骢身边匍匐着趴好,把屁股翘起老高,这是皇后订下的规矩。对皇帝来讲,这已经是隔三差五上演的戏码了,不过,也增添不少他们之间的情趣。有时,皇帝也在想,难道朕真的皮痒啦?
沧澜殿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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