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这人许不是什么歹人,但如今这年代,也不再是什么盛世清明,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在不熟之人面前饮酒。
故答曰:“在下不胜酒量,只能辜负兄台美意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略带沉吟道:“美景好酒,若有良人相伴,也是一大乐事。”
我挑眉,想起《射鸟豪雄》里的捧得良人归的郭傻,笑道:“兄台这是寂寞了?确实,良人难得,也难怪古人常说佳人难觅。”
这又何尝不是说我呢?
最近经历颇多,很多事很多感情都不受我控制地向着错误的方向发展。以至于现在苍茫回首,竟心乱如麻。此时我真是羡煞了古人可以借酒浇愁,而我却因为很多事不能开怀畅饮。
我弄不太清对吴将军究竟是什么感情。
若说恨,那是有的。师傅被杀,犹如丧父,不可不恨。但我知道,其实我在迁怒,如果师傅不是为了我,断不会去刺杀,所以一切的根源其实是我,怪不得他人。吴将军的做法,是对的。对待要自己性命的人,没人会大度到留下祸患。
若说感谢,也是存在的。和他交好,从很大程度上已经减少了我被欺辱的可能性。再者说,他也替我摆平了或大或下的不少麻烦,还为平生找到了学堂,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该感谢他。
至于那被我埋于心间最深处的情愫,我不知如何面对。好像不知不觉间,这种感情就在我心里扎根。或许是他一直以来温柔待我,嘘寒问暖,也或许是那几夜房顶的开怀畅饮,互诉心事......不管到底是因为什么,那种几乎要灼尽我骨髓的感情,在我未察觉时,就已经长成了树苗,甚至隐约有长成参天大树的趋势。
而这令我手足无措,想要快刀斩乱麻,却又不忍挥刀。
思绪飘远,一声轻笑引我回到芙蓉美景之中,那人说:“呵,小生只只能孤独终老了。良人已逝,我心已冷啊。”
没想到,我那无心之语竟触到别人的痛楚,脱口而出:“抱歉。”
“无妨,不知者无罪。”他一杯一杯引着,许久才道:“若是兄台心中已有佳人,请务必珍惜,不要待到佳人已逝,再和我一般追忆过去。”
他的语调哀痛,像是隐忍着极大的痛苦。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的孤寂和悲伤让我心惊胆战。
一阵清风拂过,芙蓉花淡淡地香气在风中飘散,我再没了赏景的心情,和那人道别后,走上独桥,向着听风楼走去。
我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也不知那人长相如何 ,萍水相逢,都是失意之人,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他的话,给了我很大触动,但我还是决定忘记那日的谈话,忘记自己心中那莫名的情愫。
我还没完成任务,顾不得那儿女情长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读了不少书,发现在自己知识太过浅薄。遂决定多读书,所以码字会放慢速度了……但是更新会努力的~~
☆、雨溢情浓
今日是农历九月十五,平生上学堂的第六天。
天空中飘起了蒙蒙细雨。
雨水淌过瓦房,顺着屋檐滴落,我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洛阳城的街道上。秋风掠过,我打了个冷颤,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凉啊。
夹着报纸,紧紧自己的手臂,我撑着伞快步走回听风楼。
没了平生替我跑腿,报纸也得“自力更生”才行啊!
听风楼外,将油纸伞收起,我在门角外甩了甩三上的水,这才走进听风楼。
不曾想,竟和孙家大公子打了个照面。
孙大公子此人,商业手段颇为狠辣,河南各地的纺织厂子,有一半是孙大公子的。长得也是玉树临风,白面小生的模样,只不过,为人不太地道。
他——玩戏子!
来听风楼这段时间里,我都远远地避着这些得罪不起的色迷迷的财神爷。能不见就不见,除了上台唱戏之外,私下里绝不胡乱在听风楼大堂里蹦跶,以防招致祸事。
如今,我二人四目相对,只是愣了片刻,我就道:“孙公子您好。”
“好啊。”他点点头,打量着我,最后似笑非笑道:“不自我介绍一下?”
我在心内苦笑,面上却不变颜色:“回孙公子的话,小的桂恭。”
他好似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噙着笑,偏头说:“哎,离清,你和桂恭关系如何?”
我这才发现,孙大公子身边站着个漂亮有如仙家人的男子——离清。我来听风楼时,离清还没来,按照辈分来说,我也算是离清前辈了。
对于这个相貌精致的男子,我也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言。据说此人性格温柔,经常周旋于各大老板之间,很是受欢迎。还据说他对待听风楼的前辈或后辈都礼数十足,颇得听风楼上下喜欢。
当然,这听风楼上下中并没有我。
离清对着孙大公子露出一抹微笑,语气十分软:“桂恭前辈和我很是交好,是不是啊,桂恭前辈?”
我真想拿起油纸伞甩他一脸水!交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别以为老子忘了几个月前你给老子下mí_yào,要将老子送到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手里的事!
思索一下,我强压着怒气淡淡道:“那是,听风楼人是一家,大家关系都不错。”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孙大公子一听,竟大笑道:“既然桂恭和我们离清关系不错,那不如一起去我家喝上几杯,也算是你们俩人好好聚一聚?”
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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