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嵩远抗议地搓了搓他的头发:“第一声!f—u—夫。”
“第四声!”
“第一声!”
“第四声!”
“第一声!”
程三岁和程四岁过家家一样地斗着嘴,谁也不肯让谁。
程嵩远伏下身,四目相遇,血液翻腾,这举动让气氛变得亲昵暧昧,再继续,就会跨越那条界限……
程沐伤口隐隐作痛,赶紧逃离他的视线问道:“拔丝地瓜呢?”
程嵩远缓缓抚摸他细嫩的面颊,磁性的声音飘飘然落在他耳边:“还是先煮个饭吧。”
程沐微闭着眼睛,如释重负:“那你还不快去?”
“我是说生米煮成熟饭。”程嵩远含情脉脉地贴近他,将他半揽入自己怀中,鼻尖几乎相触,越是靠近,那抹清浅香味越往心里钻。
无意间被蹭到了手臂的伤口,程沐一阵刺痛,沉沉地喘息:“猪哥,你又不是猴,急什么!”
“沐儿,你哪里不舒服吗?你告诉我。”一进门就躲起来,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如此反常之举,程嵩远早就觉得蹊跷。
程沐怔了一下,知道瞒不下去,避重就轻地说:“手臂不小心划破了……”
“消毒了没?包扎了没?这也能不小心!”程嵩远收敛了笑容,一下子严肃起来,表情很是吓人。
程沐不敢看他的眼睛,唯唯诺诺地说:“去过医院了,很正规处理的。”
程嵩远把粽子抱出来,撩起他的袖子,整个胳膊都裹着厚实的白纱布,衬衣上面还残留着鲜血,可想而知这个伤口有多长多深,让他细思极恐,毛骨悚然。
看程沐困乏的虚弱模样,程嵩远惘然若失,除了心疼,还有深深的无力。他颔首低沉,感到呼吸沉重:“你好好休息吧。”
徜徉岁月,姗姗来迟的茉莉簇拥在一起,白嫩的花苞透出几许青涩。
程沐犹豫了整整两天,才到医院去,巴结或者礼节,房间里堆满了鲜花与水果,连门口的走廊上都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一排。
门是虚掩着的,病房是套间,布置不比酒店逊色,地毯踩上去绵软无息,里间的声音格外清亮:“你还记得我们一个被窝,彻夜不眠,促膝长谈吗?你还记得你临时反悔,不跟我出国留学,我很生气吗?你快醒醒啊,你说过以后再也不会背叛革命的友谊了。”
程沐静静地待了几分钟,恍然间手足冰凉:“小云还没醒?医生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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