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郅郁,几乎一眼就能认出庄栖风正陷入怎样的角色之中。
真是不可思议的人,明明是同一张脸,却有那么多不同的变化,不断在各种角色中替换,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商郅郁举起相机,对准此时此刻在角落中垂眸凝思之人。
栖梧,应该也是他自己吧,只是为了拍戏,他硬生生将栖梧和庄栖风区别开来对待,一个是工作的他,一个是平常的他,分得好清楚。
商郅郁想起昨天在片场遇到的那位医生,他自我介绍说是栖梧的专属医师。
“你就是商郅郁,久仰大名。”他伸出手。
“你好。”商郅郁与他握手。
“看起来,栖梧的眼光非常不错。”颜优淳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很直接,让头一次见面的商郅郁真不知该怎么接,只能避重就轻地答,“我只是来这里工作的。”
“商先生,你对栖梧是怎么看的?”颜优淳悠悠地问。
商郅郁迟疑片刻,回答,“他有太多面,我看不清。”
“是你不想看清,对吗?”
商郅郁并不否认。
“但你却拒绝不了他,我从你的眼中就能看得出来。”颜优淳自信从容地道。
“因为他跟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商郅郁转头看向场中的庄栖风,哦,不,是栖梧,因为他太认真,对拍戏和对他。
“其实你说得很对,他有太多面,但我们都一样,在对待周围不同的人的时候,面貌也总是不一的。”
“你似乎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商郅郁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这个人为栖梧而来,应该不是专程来找他闲聊的。
颜优淳注视商郅郁,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的光芒,随即说,“栖梧他……如果他选择的人会伤害到他,我必须要阻止,可是这个人是你的话,我觉得,你永远都不会,因为你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强大,所以会包容人。
“他像是飞蛾,一头把自己栽进去,你不担心他自我伤害?”商郅郁话中有话。
“这是他的决定,他的选择,你无需为他承担什么。”
商郅郁细细咀嚼他的话意,现在看起来他跟庄栖风就像是一个难解的局,但他并不讨厌庄栖风,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看,现在你就在为他担心,为他考虑了不是吗?”
他一针见血,商郅郁无奈苦笑,这个问题两天下来一直缠绕着他,他与庄栖风不过是短短的几次接触,可他现在觉得就算那个人是个大-麻烦,也明明知道他们再接近下去必定会伤害到他,却仍是没理由地一再想起他卸下所有防备之后露出的真实的一面来,他疼了会老实地说疼,会皱起脸,会懒得不想动,会把自己关在浴室里,还没什么常识地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会吃惊会道歉,会发脾气,会在意自己是不是完美,会毫无顾忌地表白……一旦知道了这些,他就再也不能若无其事地看着第二天把所有疼痛都藏起来的栖梧,他变得会担心庄栖风那一身过敏是不是会更严重,是不是会发烧,直到他听说有个医生专程赶来照顾他之后,才总算放下心来。
“总而言之,我希望你能看见完整的他,现在的栖梧也好,庄栖风也好,其实都还不是最完整的他。至于伤害,如果给予的关心大过所有,其实伤害也是有限的,放心吧。”说完这番话,颜优淳低头看了看腕表,立刻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赶飞机了,下次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
他潇洒地挥手,商郅郁看着他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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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他的思绪,按快门的手随即停下,商郅郁拿开相机。
“嗯,他在,我找到了,你放心吧。”
商郅郁挂上电话,对上一双眼睛,一如初见,夜空般深邃而又美丽,那双眼睛稍稍眨了眨,神情已有所转变,嗯,是庄栖风了。
“抱歉,打扰到你。”商郅郁低语。
庄栖风摇摇头,移开视线,站起来伸展手脚,“又是虞晓澜吧,以后她来找你,你就拒绝,不然这个女人会得寸进尺。”
“好一点没有?”商郅郁没有针对他的话说什么,而是问。
“嗯,已经没事了。”庄栖风答。
“那就好。”商郅郁露出微笑,既不打算说破,也尽量保持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担心,只道,“我上午没什么事,路过这里就来看一看,先下去了。”
庄栖风看着他,强迫自己按捺下想要跟上去的脚步,说,“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商郅郁点头,转身向下,庄栖风几步追过来,商郅郁听见声音,抬起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你……来找我。”庄栖风蹲下来,盯着商郅郁道。
“不客气。”商郅郁说着,很干脆就转身下楼走开。
庄栖风一直到看不见他,才把头埋进双臂之中。
刚才乍一看见商郅郁时心跳得好快,差点语无伦次,这样的自己究竟要怎么跟他做朋友……真是……差劲透了……
都是虞晓澜搞得鬼,看来硬是要求商郅郁过来跟拍,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怎么办?脑袋好像比刚才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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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晓澜当然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但为什么商郅郁明明去了,也找到人了,栖梧反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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