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准备收工。一时没有人注意到门口他的到来。
关聿天在包间里找了一圈,才终于在左手边最里的角落发现蜷在沙发上的顾铭。
他轻手轻脚地潜进去,蹲到顾铭身边,见顾铭身上盖了件外套似是在睡觉。但是关聿天的手一抚上顾铭的脸,他的眼睛就睁开了。那双原本琥珀色的瞳孔因为映着包间内随着节奏忽明忽暗的五彩灯光而显得阴晴不定。
关聿天被顾铭就这样看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楚,他知道那叫做心疼。他又摸摸顾铭的脸,柔声说:“对不起,来晚了。”
顾铭也不动,仍旧蜷着,问他:“几点了?”
“十二点差两分。”
“怎么这么晚?请来的乐队都散了,蛋糕估计也没人要吃了,有几个人都已经回去了。”
“对不起。没有乐队没有蛋糕没有其他人都没关系,你在就行,最后两分钟我跟你一起过。”
“他们知道你来了吗?”
“还不知道,嘘,等等再告诉他们。你先祝福我吧。”
“……关聿天,生日快乐。”
“谢谢。”关聿天抚开顾铭额前的碎发,轻柔地在他额际啄了一口。
关聿天的手一下一下轻抚顾铭的头发,每次把手放下,都能看见顾铭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这一刻,关聿天的心下是完全柔软的。
一颗眼泪从顾铭的眼角滚落下来。关聿天轻抚的动作一顿,随即替他擦去这颗泪水。他听见顾铭带着哽咽的压抑的声音——
“我觉得自己很差劲,明明那么生气,明明有很多话想骂你,但是看到你的脸听你说几句话就不气了。”
关聿天整颗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搓揉得皱巴巴后揪紧,他能想到的话根本不能表达出他内心感受的十万分之一。他只能忍着心口的疼痛蹙着眉头轻声说——
“我也觉得自己糟透了,明明想做得好一点,结果都惹你生气。”
顾铭吸吸鼻子,从盖在身上的外套下伸出一只手,一脸认真地翘起一根小拇指对关聿天说:“以后不准这样了。”
关聿天失笑,但无比认真地把自己的小指勾上去:“嗯,不会了。”
顾铭这几天有点魂不守舍的。
喝水烫到嘴走路撞到腿对一向粗枝大叶的顾铭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但是昨天他差一点把重要的照片底稿给丢回收站里了,这让事态看起来有点严峻。以前顾铭就算把自己搞到遍体鳞伤,工作的事情还是不会马虎的。
工作室的内勤姑娘都忍不住询问起顾铭的生活作息起来,因为他眼睛下方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实在是我见犹怜啊~
顾铭摇摇头,解释说自己饮食健康作息正常心情愉悦不用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已经连着失眠几天了。
关聿天那个阴魂不散的名字就先不说了,这几天dennis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每天每天地给他打电话,东拉西扯地关心他的吃喝拉撒睡,简直快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了!他不是生理健康出问题了,而完全是精神上鸭梨山大啊!
他和关聿天,至少精神上肯定是有什么了,坚信爱是唯一的他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但是他又很纠结为什么关聿天迟迟不肯明确地说出来好让他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而自己又苦于开口把那层纸捅破。而哎我好像喜欢上其他人了我们分手吧,不要伤心我们还是朋友,但是他不忍心伤害dennis,而以自己贫瘠的语言惨不忍睹的表达能力,在电话里肯定是解释不清楚的。于是他就每天吊在那半空中被两个名字调戏得晃荡来晃荡去,不得安宁。
唉为什么都不能给个痛快啊!!!!
而且他们三个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很难得才能见上一面。远在美国,最近关聿天也忙成了狗的样子,两人虽然经常以各种通讯方式勾搭联系,但是已经半个月没见到面了。很奇怪,关聿天明明最近没在拍戏但还是很忙。
怎么一个比一个不正常呢????
正在苦恼间,顾铭手机响了,是个北京的陌生号码。工作电话?还是关聿天借别人的手机给自己打过来的?他疑惑地接起来——
“喂?你好,我是顾铭,请问哪位?”
“喂,啊您好,是顾铭先生吗?我是北京电视台的《对话艺术家》栏目组……”
关聿天这天晚上要上北京卫视的一档访谈节目。该访谈节目邀请的都是文化圈娱乐圈时尚圈高端人士,主持人是说话以幽默风趣见长的脱口秀名嘴,环节设置上也比较走心,并不拘泥于访谈类节目的条条框框,反而颇有些活泼的综艺气息,加之十分照顾场外观众的需求常有网络互动,所以在同类节目中人气居高不下。
其实关聿天从两年前刚“封帝”的时候起已经上过两次这个节目,所以再一次来他有点轻车熟路的感觉。以他今年的成绩以及话题热度,再次受邀并不意外。
上台前李磊看了下主持人准备的常规问题,没什么特别刁难的,关聿天大可以自己把握。他只交代关聿天被问及感情问题时不要深入纠缠。不过这个主持人和关聿天也算有点交情的,想来也会帮衬一下。
“今年这个节目增设一个‘不约而同’环节,征求网友意见邀请嘉宾的故人来即兴聊天,并且开录前严格保密来人的信息。这个环节人气很高,不过也有反响平平的嘉宾,我相信你,随机应变吧。”
随着导演“3,2,1”的倒数和开录的手势,主持人伴着乐队的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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