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滴血。他微笑着抿了抿嘴,拉着他奔跑起来,他说:“方棋,有我呢,我会把你推向娱乐圈的巅峰,相信我。”
然后他就醒了。抽醒了。他觉得剧烈痉挛的下肢快把他甩飞了。
他第一次发作痉挛,把他几乎吓破胆。他当时侧躺着,双腿间垫着枕头,结果枕头被他直接踹了出去,砸在了陪护床上熟睡的陆云脸上。
那死猪震天响的呼噜声,竟然没有惊醒。
他气的想骂他,可是后脊梁钻着一股子邪气,掐的他只能张着嘴喘气,抓着床沿的手青筋都冒了出来。
一直没有知觉的肢体,竟然开始疼,可是又无法定位哪里痛。感觉就像胸部位置被铡刀直接砍断,藕断丝连的神经长长的拖在地上颤抖叫嚣,疼的他头皮发麻。
等陆云咂吧嘴擦了擦嘴角口水醒来,迷迷糊糊打开床头灯,准备给季悠然翻身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就看见季悠然半个身子挂在床外,睁着死鱼眼,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满头冷汗,打湿的黑发贴在脸上,极其狼狈。
“妈呀,你怎么了?”陆云急着扑过去,将他拖上床,扶着他平躺好。
季悠然浑身虚软,几乎说不出话来,颤抖着:“你……等着……等着……”
陆云觉得后脊发凉,这虚弱的声音怎么听都透着□□裸的威胁。
这时的季悠然还盼着美国之行的奇迹,他没有想到疼痛,痉挛,伤病纠缠了他一生,无休无止。
当然,这是后话。
他看着陆云脱下他尿湿的裤子,换了干爽的尿垫,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身的时候,脑子里还在蒙圈。刚才怎么回事?他的腿动了?是不是神经还没有完全的坏死,正在一点点的康复呢?
寂静的黑夜,他在偷偷的期盼中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季理刚进病房,就看见牛高马大的陆云正面壁蹲马步。
“这又是唱的哪出?”季理瞥了一眼陆云。
季悠然后背伤势已经基本稳定,可以将床摇起来四十度躺着。他偏着头瞧了一眼,冷哼:“我在培训下一代武功高手呢。”
季理皱眉:“不喜欢就辞了,你原来那六个助理天天找莉姐哭,说你不要他们了。”
季悠然勾起嘴角笑了笑:“我就怕他们围着我哭,跟开追悼会遗体告别一样。你让莉姐好生安排他们,等我从美国回来好点了再接手。”
季理道:“那就给你请几个专业的护工,我也觉得陆云一个外行照顾你不放心,而且他也太累,就这样,我等会就让人去办。”
季悠然一听急了,下意识抬起头就要跟他哥争两句,肩膀还没离开床垫,就皱着眉落了回去。
季理面无表情看着,忍着,他知道弟弟的德行,受不得半点怜悯。
季悠然“嘶”了一声,待那股疼痛散去,才道:“我这模样还要多少人围观??就这土鳖就够了,别再招人给我添堵,嫌我死的不快呀。”
季理道:“喜欢就喜欢,我还不了解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陆云肩膀抖了抖。
季悠然吼道:“土鳖,你笑个毛线。罚你二十个铁砂掌。”
于是陆云双掌在空中插呀插,好像在糖炒板栗。
季理临走的时候道:“医生说你伤势基本稳定,我下周安排美国医院,我这边走不开,你别怪哥。”
季悠然摆摆手,“快走吧,啰哩巴嗦的,从小到大哪出我出事了你在身边,早他妈习惯了。”
季理心里听着不是滋味,忍了忍强压了下去。走到门口,看见陆云还在糖炒板栗,面皮微微一抖。“你跟我出来。”
陆云扭头可怜巴巴:“二爷……”
季悠然憋着笑对他挥挥手。
陆云得了大赦,跟着季理出了门。
季理嘱咐道:“陆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去了美国,那边会有专业医护人员照顾,会轻松一些。手术和复健都是漫长的过程,他的身体和心里压力会达到极限,他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到时候可能会更糟糕,你要多忍忍。”
陆云点头“嗯”。
季理又道:“我听莉姐说你也是签约演员,让你来干这活,是委屈你了。我都记着你的好,自然不会亏待你。”他摸出一张□□递过去,“这张卡里20万,是你的奖励。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你打5万,到了年底会给你分红,你看满意吗?”
陆云眼睛都要直了。他以前混的最差的时候,一个月就一两千,交了房租,剩下的钱还不够一个月的泡面。他虽然是心甘情愿的照顾季悠然,但是有钱拿不是更好吗,刚好存够了钱,衣锦还乡,找个老婆生个儿子,也是一桩美事。说到底,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板板,他不过是个俗人罢了。
季理走了两步,回头道:“当然,若是那小子太气人了,你可以打电话告我,我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你也别太老实了,就好比今天吧,他让你面壁你就面壁?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该叫板的时候放手去干,我给你撑腰,那小子就纸老虎,欺软怕硬的,别怕他。”
陆云笑的憨厚,抠抠脑袋不好意思道:“让季董看笑话了。二少昨天晚上下肢痉挛,今天一天后背都疼着。我这不是逗他开心呢,只要他能开心,我就当强身健体了。”
季理意味深长的看着陆云的眼睛,他商场混迹多年,阅人无数。这青年的眼睛倒是干干净净,不带一点狡黠和算计。
患难真情,季悠然是何其有幸,能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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