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和世人皱眉,如果狼族有比龙族更好的大夫,也许一眼就能认出来。
三味忧的颜色很特别,上面一层金黄,下面一层浅紫,中间则是透明色。
这样的分层沉淀大概是因为药物混合的关系,为了不显眼和世人才专门带了一个碧绿色的瓶子将药装了起来。
景昀点点头,闭上眼窝在椅子里沉思。
眼下比起尽快找到药,他更在意这群人的来历。只是巧合遇到了劫匪?还是有人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会是从进城开始就盯上他们了吗?还是进城之后才盯上的?
是如同苏鹰所说,因为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行脚商?还是苏鹰和狼族的人约好的?
可如果他们是一伙,偷一瓶药又有什么价值呢?这样一瓶药顶多能用三到五次,甚至没有更多。
你说,会不会是客栈老板?
和世人突然开口,显然他也在思考这件事情。
景昀睁开眼,眼底滑过一丝了然,你是说,我们遇上黑店了?
不是没这种可能。和世人皱着眉,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住店时的细节,我记得选房间的时候掌柜的眼睛一直瞄着我和岩云的包袱。
因为没什么经验,住店的时候他们选择了一处较安静的小店。这个季节并不是行脚商来往的热季,店里生意很一般,白日只人在一楼吃顿便饭,楼上的房间除了他们几人,其他房间一直是空着的。
店里环境很干净,人不多也不吵,这是景昀定下这里的原因之一。
可有了和世人这句话,这家店的安静和少人就有些微妙了。
景昀起身看了看天色,出门叫来了岩风和岩云,你们去其他客栈酒楼逛逛,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打烊了。
岩云还没反应过来,岩风倒是懂了,拉着弟弟就往外走。
等他们转了一圈回来之后,岩云进门就说:店都住满了!
岩风也点头,我们想多给点银子匀一个房间出来都不成,全满了。
和世人挑眉,看向景昀。岩天和苏鹰也过来了,听到这句话后面面相觑,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
景昀故意道:苏大哥,我们这几个土包子便算了,你好歹也是个生意人,就这么被人随便诓进来了?
苏鹰尴尬地笑笑,大人责备得是,是我不小心。
岩云也哼唧两声,苏大哥,不是我说,这个时间其他店都满了,唯独这家店没人,若是本地人定然是知道内幕的,常常往来的生意人肯定也知道一二,怎么就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苏鹰脸色不变,只是抱歉地笑着:这两年虎族和狼族的关系不好,我也很久没来了,或许是这两年起了什么变化也未可知。
岩云眯了眯眼,还待再说,岩风伸手拦住了他。
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他看向景昀,大人,我们是现在就离开?还是等到天亮?
和世人啧啧咂嘴,这破店谁还敢住啊?万一晚上把我们全迷晕了喂狼怎么办?
岩天很赞同和世人的说法,我现在就去退房。
等等。景昀却道: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吞了,咱们虽不是生意人,也没有平白无故被人欺负了的道理。既然他们很有可能是一伙的,那我们要找的东西也必定就在这里。
岩天挑眉,大人的意思是?
如果他们真是一伙的,恐怕等到了深夜会分赃。岩天岩风看住掌柜的,若是要分赃咱们就逮个现成,若他们还想再贪一笔,那就等着自己送上门来吧。
岩云顿时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兴奋地搓着手:这个好这个好!
又等了一会儿,几人便回房间各自睡下。岩天和岩风进屋之后关上门从窗子直接翻上了屋顶,景昀和和世人一个屋子,和世人一躺下去就睡得找不着北了,景昀有些无语地想:哪里用得着mí_yào呢?这人简直心宽得没边了。
夜渐渐深了,饶是景昀也终于有些撑不住,几日赶路的疲惫让他的眼皮无比沉重,幸而岩家兄弟值得信赖,景昀打算先眯上一会儿,等有动静了也好精神抖擞地去面对。
他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正要睡去就听顶梁上吱吱两声。
抬头,一只灰不溜秋地老鼠顺着木柱爬了下来,站到他的枕头边动了动小耳朵。
景昀眯起眼。
果然是一伙的,那群贼人居然就藏身在客栈的酒窖里!
酒窖里浓郁的酒香味掩盖了三味忧的药味,所以老鼠们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了目标。
做得好。景昀坐起身,摸了摸腰上的小荷包,从里头拿出小半截面饼子,掰了一点扔给老鼠。
老鼠叼上饼子迅速地窜上屋顶没影儿了。
景昀起身打开窗户,在窗框上轻轻敲了三下。
岩风倒挂在屋檐边露出一个脑袋,头发向下直直垂着看上去有些滑稽。
大人?
人在酒窖里。景昀道。
岩风一愣,也没问景昀怎么知道的,立刻点头,属下去看看。
他很快又翻回了屋顶上,这两人身手都不差,在屋顶上如履平地半点瓦片响声也没发出。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打斗声,声音渐渐大了,期间伴随着杂碎东西的声音。
和世人立刻醒了,别看他睡得一脸死沉,这一睁眼眼底却无半点睡意,眼神清明得很。
景昀看了他一眼,披上衣服往外走,抓着了。
和世人赶紧起身跟着往外跑,对面房间里岩云和苏鹰也冲了出来。
抓到了?!岩云飞奔下楼,嘴里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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