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了一会,老李走了。只剩下老爷子一个人站在窗口望着外面。我走到他身边,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好久没吃过这么舒坦的面啦。”说完他又望着窗外,停顿了几秒钟又说:“我都快忘了她长啥样了。她也不托个梦给我!”
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原本想着他的肩膀会很硬实、很宽厚,就在我的手接触到的一瞬间,我感觉到那硬硬的支撑着的分明都是骨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坚实。
我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玉坠子放在手心里递到他的面前:“这是我第一次来北京那次走的时候阿姨送我的。说是您送她的结婚周年的礼物。她送给我后,我一直带在身上。现在,您替阿姨好好保管着吧。”
他接过玉坠子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肩膀微微有些颤抖。我知道他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人具去回忆一些关于秦箫妈妈的事情。我便默默的转身离开。
室外的阳光亮得非常刺眼,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把玉坠子交还给老爷子以后,我觉得轻松了许多。那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上面承载着他们的亲情、爱情和各种生活点滴的见证,这样也算是物归原主。
当我马上走出疗养院大门的时候,听到了老爷子在喊我的名字。我转过身,见他已经跑步到了我面前。不等我问他什么事,他就把一枚钥匙和一张纸条塞到了我的手里,认真的说:“把秦箫带走吧,好好过日子。”说完,他郑重的向我敬了个军礼。
我还有些懵懂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又转过身跑步离我远去。我紧握着钥匙和写着地址的纸条,觉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它们突然从我的手里飞走。一边赶往秦箫住处的路上,一边打电话给戚飞。戚飞让我到了之后先别急着进小区,担心我遇到什么危险。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和戚飞都赶到了小区门口。简单的告诉了戚飞事情的经过,戚飞如释重负说老爷子总算是被我的诚心打动,做了回遂人心愿的事情。我更觉得是秦箫妈妈教我做的那碗面和熬的醋救了我,也让老爷子回想起老伴在世时所做的那些决定。
站在秦箫“家”的门面,我拿着钥匙开始犹豫。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越是担心希望会落空。戚飞看出我的紧张,一把夺过钥匙,“咔嘣”一声,扭开了门锁,顺势把门推开了一人宽的门缝。
他试探着向屋里看了看,发现没什么动静才将门缝开大,拉着我的手踏进屋门。来不及看室内的陈设,我们便开始四下里小声的寻找秦箫的踪影。客厅、卧室都查看过了没有秦箫的踪影,也没见到其他人的踪迹,戚飞急了,站在客厅中间大声骂道:“秦箫你个王八蛋,你躲到哪里去了,给我死出来。我带着明杨来找你了!”
画音刚落,就听到阳台的窗帘后面发出声响,紧接着从里面摇晃着蹿出一个人来。
没错,就是秦箫。
他惊讶的看着我和戚飞,径直走向我,“嘭”的一下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他不说话,只是埋头抽泣,越搂越紧让我感觉快要窒息。我轻轻抚摸他的后背,竟然也不知该说什么。
戚飞过来拉了我们一下:“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要抱回家抱去。”这时我们才反应过来最紧要的不是拥抱以慰思念,而是像逃跑一样逃离这个“家”,逃离这座城市。
上了车戚飞告诉司机去机场。我问他去机场干嘛?戚飞长出一口气:“还能干嘛,回西安!你还想在北京过夜啊!”
“你订好机票了?”我问。
“让梁强订的,现在正在机场候着呢。”
秦箫紧握着我的手,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依旧一言不发。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与恐慌。
直到飞机降落到咸阳国际机场,我们从机场返回到市区,秦箫始终没有开口。梁强建议我们一起去吃饭的时候,秦箫才说:“我好累,我想回家。”
我婉拒了梁强的好意,对戚飞说:“我俩先回家。你和梁强去吃饭吧。明天等秦箫休息好了,我们再请你们好好吃一顿,到时候再叫上水水他们。”
“那你自己多小心点。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秦箫这一路上的状况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戚飞担心他会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回到已经一年多没有住过的我们俩的“家”里,秦箫松开了我的手,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了卧室,整个人硬生生的趴在了床上。灯光下的他像是一个被人抽掉了操控提线的木偶一样,僵硬没有生机。我躺在他的身旁,抚摸着他的短发,感觉这一切那样的不真实,像是在梦里无数次出现过的一样。他枕在我的胸口,闭着眼睛听着我的心跳一言不发。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让人迷醉的味道,让我心里有些温暖又有些疼。
秦箫哭了一整夜。
等到天色渐亮时,他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我:“我一直没敢睡!我怕是个梦!我怕天亮了,你又不见了。”
摸着他清瘦满是胡茬的脸,我说:“傻瓜,我哪都不去!”
太阳慢慢升起,一道阳光透过窗子照在我的身上,照在秦箫哭湿了一片的地方。
☆、116章 传言
真正和戚飞他们一起聚餐是在秦箫回西安一个月以后的事情。
年龄越大越不太喜欢聚会,没有共同话题,还要去不断的配合着像答记者问一样的回答各种问题,要么就是听别人吹着各色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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