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楚梓从怀里掏出了两个生地瓜扔到了白莯面前,“烤吧。”那是他去捡柴的时候顺手挖的,他还顺便在山上布下了陷阱,运气好的话,今晚应该会有野味可以打打牙祭了。
白莯一脸无奈的看着步楚梓,他怎么忘了,这个男人除了没有什么表情以外,还惜字如金,叹了口气后,他选择认命的捡起了地上的地瓜,随手捡起一个树枝想戳着地瓜放在火上烤,却怎么也戳不进去,“你也跟本大爷过不去是吧,看我不把你穿个洞,烤熟了之后,你就只能乖乖进本大爷的肚子。”
步楚梓抬起眼看着和地瓜树枝抗争着的话痨,不动声色的从自己身后拿过一个树枝,然后掏出怀里的匕首把树枝一头削尖,再捡起另一个地瓜穿了进去,动作熟练的一气呵成。
忽然递到自己面前已经被穿好的地瓜终于让白莯停下了嘴里的碎碎念和手里的动作,“你干嘛不早帮我弄好?”抱怨过后,便将自己手中的地瓜与树枝扔到了步楚梓面前,然后,毫不客气的拿过了面前的树枝,悠哉的烤了起来,“谢啦。”末了,却还是补上了感谢的话语。
步楚梓没有任何回复,只是重新捡起地上的树枝和地瓜,重复着之前的动作,这样很好,他早已习惯了这一点也不安静的旅行,就好像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宿命一样。
“咳咳咳……”白莯身后突然响起的咳嗽声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移了过去,“放了,我。”气若游丝的声音喃喃的念着让他们听不明白的话。
“醒了?”步楚梓疑惑的询问着。
白莯立刻扔下手中的地瓜,坐回躺着的人身边,“喂!喂!你醒了吗?”既然能说话,那离醒过来应该也不远了吧,看来自己的治疗还是相当有效的。
步楚梓漠然的看着白莯,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夫如此叫醒病患。
但是偏偏,躺着的人居然就被这样唤醒了,火钰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眼前是一个破败的屋顶,他缓缓侧过脸,身边是两个陌生的面孔,燃烧着火堆将两人的脸庞映成了温暖的橘色,“我,还活着?”他不确信的询问着,自己脑中最后的记忆,是将他拖入人工湖深处的水涡,语毕,他再次咳嗽了起来,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痛感。
“活着,当然活着。”待咳嗽声稍微缓和,白莯立刻回答道,“有我神医白莯在,你肯定是死不了的,多亏了我,才把你从鬼门关外捞了回来,三天啊,我整整不眠不休三天!”白莯伸出三根手指,一脸悲壮的表情,一边的步楚梓依然漠然的看着,不发一言。
就算是死,他也要看一眼比丘。火钰想要支起身子道谢,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根本用不上任何力气。
“哎,你别动,”白莯立刻按住想要动弹的人,“三天粒米未进,你这身子还弱的很,至少还得再调理两三日方可走动。”这虚弱的人儿有着一双坚定的眸子,虽然是个男儿身,却也应该算是这东灵上等的尤物,没有倾国倾城的妩媚之姿,眉宇间的气质却是不凡,想到这,白莯忍不住自信的挑了挑眉,他的眼光错不了,虽说他不是东灵之人,没有这喜好男色的癖好,却也略知这其中奥妙。
估计白莯那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了。步楚梓收回自己望向刚醒之人的眼神,将手中的地瓜翻了个面,“什么名字?”既然醒了,他也可放心了,只是有一事让他不明白,为何这个人会出现在这山中的河边,这个地方少有人烟,若不是为了帮白莯寻些草药换盘缠,他们也断不会来到这里,据他之前了解的地形来看,这附近几百里地,唯一有人的地方,只有那边依山而建的东灵皇宫罢了,这个人,只有可能来自于那里。
火钰张开嘴想要回答,却突然收住了声,他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他还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何许身份,不认得他,那就肯定不会是皇宫内派出来寻找他的人,如果是平民,那他就更不能连累了别人,“不记得了。”他回答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一个潜逃出宫,杀死了东灵前任国王的男宠,这样的身份会害死身边所有的人。
“一定是深度昏迷造成的失忆症。”白莯捏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煞有介事的分析道,这动作是他跟爷爷学来的,但凡遇到疑难杂症,他爷爷总是习惯性用这样的动作分析思考,只是让他觉得不足的是,早已成年的他却没有长出一根像爷爷那样的胡须。
对于白莯的判断,火钰没有给出任何回答,权当是默认了,可是坐在火边的另一个男人却让他有些不安,那个人,似乎能察觉到自己在说谎,虽然没有再继续追问,却也并没表示赞同白莯的看法。
“熟了。”步楚梓拔下木棍上的地瓜扔到了白莯的怀里,看着将烫手的地瓜在两只手上来回翻滚的人站起了身,“我出去看看。”说完便走出了破庙。
“步厨子!你是故意要烫死我吗?!”白莯只能愤愤的朝着那个背影大叫着,那个家伙的手掌是铁做的吗?这么烫的地瓜,他居然没感觉,真是个怪物!
这是个常年习武之人,看着那个男人走出庙门,火钰如是想着。
白莯为南阙国人,因不愿接管家中医馆,离家出走,顺便逃了个婚,一年前,在北霄遇到了步楚梓,两人便结伴而行,“你看他高高大大的样子,也就能帮忙做些粗重活儿了,费脑子的事情,都得我做,”白莯似乎打开了匣子便难得关上了,他是有多久没有这样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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