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卧房和之前那间呈现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即使主人已有一段时间没住在这里,但那股女人味儿依旧存在。
落地窗半开,垂帘一角在风里起落,扫过梳妆镜前罗列着的瓶瓶罐罐,但味道并非从这上面散发出来的,而是房间里的熏香。
“是脂粉的味道,但夹杂着淡淡的檀香,就像寺庙里走进来了一个香喷喷的女人。”郗长林手指撩动被吹起的窗纱,眉目轻敛,低声说道,“但和言歆婷身上的香水味不一样,两者相比,完全是两种风格。”
贺迟拉开梳妆桌的抽屉,边查看边问:“以前她的房间也是这种味道吗?”
“我没有进来过。”郗长林耸肩,“这一层我很少上来,我的房间在一楼。”
“老大,拉开衣柜中间的门。”系统忽然开口。
郗长林“哦”了一声,照着他的话去做,发现衣柜之后还藏着一道门。
“密码应该是……”
咔哒的声音响起,门后的锁被解除,郗长林毫不犹豫拉开门进去,没想到扑鼻而来的竟是一股灰尘气息。
“迟迟,这里有一间‘密室’。”郗长林回头轻喊一声。
进了言歆婷的房间后,便不再有任何监控设备,郗长林按下墙上开关,霎时间一道偏暗的黄色光线亮起,照清摆放在“密室”中的陈设。
书架,电脑,电视,录放像机……
“哦?还有点意思……”郗长林语气变得古怪,他快步走到书架前,这上面堆放的录像带、光盘数量起码达到三十,封面上除了编号和年月,别的什么都没有,郗长林取出最上面的那张光盘,回身打开电脑,按出主机上的光驱。
电脑开机,没有联网,桌面干干净净,只有一个播放器,郗长林点开它,播放刚才读入的光盘。
画面由黑转亮,镜头拉远,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这是一个虐杀动物的视频,血腥又残暴,而主角笑得狰狞愉悦,这人正是言歆婷。
郗长林换了一张光碟,内容虽然不再是虐刚出生的小猫小狗,却是更为恶劣的……羞辱女童。
第三张、第四张,郗长林按下暂停,眸底生出浓浓嫌弃:“我估计这些都是言歆婷历年来记录下的,自己虐待人或者动物的视频。忽然有些理解她为什么要在外面熏那种香了,脂粉是很少女很美好的东西,而檀香则一般是佛门寺庙所用,她大概想用这种方式掩饰住自己的恶行。”
“录像带、光盘、u盘,数量太多,就不一一看了。”贺迟站在郗长林身后,抬手扣住他的五指。
郗长林“嗯”了一声:“我们去书房看看吧,言歆婷的房间里除了这间‘密室’,别的没多少东西,而且刚才的视频我也让系统拷贝了。”
“总有机会用上的。”贺迟牵着郗长林往外,穿过这间越是香甜越是令人作呕的房间,重新回到走廊上。
第三个房间是书房。
系统切掉这里的监控后,郗长林径自走向那张沉沉红木制成的椅子,走下、拉开右手第一个抽屉。
“真是庆幸,这两人虽然分房睡,但书房并不分开。”郗长林面无表情开口。书房中的文件则要正式许多,大都和关家产业有关,他把这厚厚一摞全取出来放到桌上,一目十行地扫过。
贺迟走到他身旁,从左边的抽屉开始翻越。
这里的工程量比起关佟的卧室来说大了起码有两三倍,期间两个人用档案袋装走了一些去到隔壁,叫来外卖,边吃边看。
下午时候晴与雨交替过两轮,窗外绿植被洗得透彻明亮,而书房内存放的文件,也渐渐被翻阅至二十年前。
“郗喵,你从你出生那年的文件开始往回看。”静谧的室内,贺迟忽然出声。
“啧,我这里也有发现。”郗长林把几份文件翻到最后的署名页、放在地上——从隔壁吃完午餐回来,郗长林想起昨晚真人直播秀中,那两兄弟一语带过说道曾经在书房里干过的事,万分嫌弃起了这套红木桌椅。
贺迟问不出缘由,又拗不过,只好陪着他,坐到对面。
郗长林摆出来的都是时隔二十多年的老文件了,纸张虽然保存良好,但依旧略略泛黄,标题都与“盛铭制药厂”有关。
“之前我们一直没有想过去查盛铭制药厂的股份,因为深知宫家宫二少是大股东,但现在你看,言歆婷持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应该是小股东中话语权最重的了。”郗长林手指划过签名下的日期,“第一份合同签订时间在93年,第二份在一年后,第三份又隔了三年,持股比例不断增多。”
时间一点一滴前移,经由郗长林和郗纯,再由关佟和言歆婷,郗长林的外公郗亭就这样奇异般地与盛铭制药厂扯上了联系。
但即使找到了其中某个关窍,疑团仍是无法理清,郗长林没在这个时候过于纠结,下巴一扬,问对面的贺迟:
“你那边呢,又有什么发现?”
后者将地上摊开的三份文件收起,重新放上几份,郗长林也没闲着,根据贺迟先前的话,草草将他出生那几年的文件扫了一番。
“是关家资产和权利分配的?”郗长林挑眉。
“对。”贺迟点头,“这些年来,言歆婷带着他的两个儿子一点点将属于关家的势力抓进自己手中,甚至关佟原本拥有的部分也被蚕食。”
“再看这个。”贺迟将手上那份放到郗长林眼前。
郗长林粗粗浏览一番,讶然道:“全都是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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