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停在半空,那个熟悉的声音在暗夜中格外清晰,他只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胸口霎时温热一片,仿佛经历过沧海变幻,只为等到这一次回眸。
韩晔情急之下,出声让呼延宛离开已是后悔不已,瞧着南彧漓失神的模样,心中一痛,却不得不抓住这个机会,转身随着呼延宛飞奔离去。
南彧漓往前追了几步,却发现这两人颇为熟悉宫中地形,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已不见了踪影。刚才那个声音,是韩晔吗?南彧漓的眼眶不期然地一热,他竟然还留在京都?但又为什么私闯宫禁呢?他突然转念,难道是秦钰?适才,他出了勤政殿不远,便见到一个黑色人影在树丛间闪过,不及细想便跟了上去。
“南元帅,发生了什么吗?”侍卫闻风而来,却只见南彧漓一人在发呆。
南彧漓心中拿不定那两人是谁,若真是韩晔,他是势必要维护的。,他定了定心神,“没什么,几只野猫窜过,我看错了。”
韩晔和呼延宛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回到华莹殿,呼延宛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桌旁看着韩晔,“南彧漓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陛下临时召见,好在有惊无险。”韩晔从她手中抢过那杯茶,狠狠地往自己嘴里灌了下去。
呼延宛拿眼斜他,“怎么见了南彧漓就怂成这样?”
韩晔瞪她一眼,“不然呢?摘下面纱,上演一出感人至深的相逢戏码吗?”
“你在勤政殿有什么发现?”
韩晔看着呼延宛,“哥舒洛一好像有所动作,白轩容派了胡鹤去浔夜城统领大局。”
呼延宛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问:“他派了胡鹤?”
韩晔蹙眉看着她,“你知道哥舒洛一的行动?”
“姜国他是势在必得,不过是早晚的事情,需要这么惊讶吗?”
“哥舒洛一曾和南彧漓有过君子协议,一年之内不会发兵,现在不过半年时间,他不是轻易毁诺之人,除非……”韩晔心中豁然明亮,“除非,他以为是南彧漓毁约在先……”
呼延宛微微一笑,“什么约定?”
韩晔没有回答她,却问:“哥舒洛一是不是知道了我在宫里?你是不是将所有消息都传出去了?”
呼延宛挑眉,“你觉得呢?”
韩晔不知道呼延宛是怎么向外传递讯息的,但他确定,哥舒洛一对自己和南彧漓现在的处境一清二楚,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简单。
呼延宛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韩晔,“其实我在想,如果让南彧漓知道你成为我的筹码,他会不会帮我呢?”
韩晔一愣,随即嘲笑般地勾了勾嘴角,“他是姜国的大元帅,儿女情长抵不过他的爱国之心。”
呼延宛认真地看了看韩晔,“你真的这么认为?”
韩晔看着呼延宛,“我了解他。家国天下,南门昌荣是他的责任,就像是他血液里流淌着的……天性。”
“那你有没有想过,以他的天性,是不是他更适合做一国之主?”呼延宛讲话完全没有顾忌。
韩晔看着她,“南彧漓的确够魄力,有智谋,但是太过心慈,白轩容狠辣有余,但胸襟不够,其实,哥舒洛一是最好的君王之选,恩威并施,胸襟宽广,更重要的,是肯牺牲所有,不择手段。”
呼延宛沉思了一会儿,“你似乎意有所指。”
韩晔浅浅一笑,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对于荆慕楚的死还是不能释怀,对白轩容有恨,对哥舒洛一也有怨,对荆慕楚更多的是惋叹,以至于他一直不愿将荆慕楚的骨灰送回哥舒。终于,他叹出一口气,“成大事者要不拘小节,懂得取舍,哥舒洛一其实很懂得为君之道。”
呼延宛柔暖一笑,“其实,你的确很有才华,有足够的能力辅弼君王,拜相为将都可以成为君王最大的助力。”
韩晔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来不想入朝为官,我一生所愿,只是从心所欲逍遥于天地间,不受任何枷锁束缚。”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南彧漓?”呼延宛奇道,“他有这样那样的责任要背负,他不能给你要的自由。”
韩晔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白,思考了一会儿,回答得很认真:“如果你见过他在战场上的样子就会知道为什么。”于韩晔而言,南彧漓是那个可以点亮他全部希望的人,他在战场上驰骋,破开黑暗,带给他光明。
呼延宛轻轻舒出一口气,“从前我也问过荆慕楚相同的问题,问他为什么会喜欢哥舒洛一那个冷疙瘩。”
“冷疙瘩?”韩晔对于呼延宛给哥舒洛一的这个称呼觉得意外却贴切,“那荆慕楚怎么说的?”
“他说,吸引他的是哥舒洛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我不明白。”
韩晔看着呼延宛小女儿般的姿态,笑问她:“你有喜欢的人吗?”
呼延宛摇头。
韩晔沉默了,他在想,或许真正吸引荆慕楚的是哥舒洛一足以睥睨天下的君王气概,所以,他甘愿付出所有,只为成全他想要的。
出了宫闱,南彧漓即刻飞奔向秦陌馆,他要确定心中的答案。秦陌馆早已打烊,南彧漓情急之下飞掠上了二层窗户,屋内一片昏暗,他什么也不能确定。情急之下,南彧漓竟破窗而入!
床上的秦钰惊得一坐而起,大喝道:“什么人?”说话间他已拔下了床头悬挂的长剑,护卫在胸前。笼里的鸟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醒,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听到秦钰的声音,南彧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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