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自当回请太子,日后但凡添人侍候,还该如玉姬所言,一一回禀了才好
我何曾是那意思?玉姬怒视柳岩,半晌方冷哼一声,却不发一语,带着从人离去。
柳岩始终微笑,此时才冷了脸,听宝儿丝丝抽气,不由嗔他一眼,你呀,早晚死在小人手里!
别骂我了,好疼,站不住了!宝儿说着就往一边倒,柳岩忙一把抱起,谁知宝儿大叫一声,嚷嚷后腰疼,柳岩诧异,随即明白自己想歪了,把小孩抱回去才掀了衣服看,果然青了一大片。
宝儿惦着小翠,不让柳岩请医敷药,正哭闹着,凤天翼来了,身后跟着小翠。
宝儿一见太子就大哭,柳岩也才知道,现下才是小孩真正委屈的样,颇有撒娇意味呢!
柳岩带着小翠退了出去,凤天翼这才坐到床边看傻儿的伤,笑道:雪肤花貌,添些青紫倒也好看!
可是好疼!宝儿回头嘟咙,趴得久了不舒服,拉住太子的手,抱我侧一下,肚皮被石子硌着了,肋骨也有点疼。
疼死你才好!凤天翼话虽如此,倒也小心把傻儿抱在怀里,解开衣服看那雪白的胸腹,伤处没什么好看,只有那两点淡红
不不是这儿宝儿按住太子的手,牵引至右侧,是这边疼得厉害,骨头断掉了!
凤天翼冷笑,我那日做样子打你一下,你就疼得哭天喊地,若真是骨头断了,你还不哭得死过去?
太子打我,我当然使劲哭,玉姬是坏人,我疼死也不求饶!宝儿凛然,脸上却冷汗淋淋。
凤天翼先时还笑,见傻儿疼得下巴发抖,不由伸手轻探,顿时大怒,骨头断了怎么不告诉我?疼死你活该!
我刚才就说
闭嘴!凤天翼小心放下傻儿,此时柳岩已带了医者过来,几番触诊后,宝儿竟疼得晕过去,凤天翼不由轻唤一声。
医者当下住手,惶恐道:殿下且放心
凤天翼摆手止住,该当如何便如何,你是大夫,你作主,我没有不放心。
医者点头称是,扎针续骨,敷药开方,凤天翼果然默守一旁,及至事毕,医者退了下去,他才松开袖中紧攥的拳,冷瞟柳岩一眼。
柳岩顿了顿,抱拳半跪,道:殿下且忍耐,此时妄动,一则大局不允,二则,也会令人窥出端倪,稍有差池,非但护不了想要的人,甚至难保自身
保我,是你们的事,现下,我心里不快,你须保我痛快,不然你看看!
凤天翼摊开手掌,那上面掐痕见血,柳岩低抽一口气,凤天翼摇头冷笑,我不是为宝儿之痛而痛,我还为你们,凡从我麾下者,除却暗中行事的,又有谁不曾受辱甚至受害于皇后一流?父皇令我思过,我之过错在于太过隐忍,博得一个温善之名,补了父皇当年所缺,信我不会如他一般弑亲保位、兄弟相残,然也令他不悦,恨我重情优柔,恐我难承大业,却又舍我其谁?此是父皇辗转忧思,皇家无亲情,唯君臣,君有忧,臣解之,所以
凤天翼顿住,柳岩拱袖颔首,心道,臣,遵旨。
柳岩离去,凤天翼俯身看傻儿,恨不能一掌拍死算了,好过昏睡中皱了两道清秀眉,不见那一双清流纯净,只有破损唇角令人爱恨难辨
宝儿昏睡中只觉唇上温热,疑心太子又亲他了,虽不讨厌,却让他很疑难,如果太子不是太子就好了,昏梦中听太子说皇家无亲情,从前也听人说天子无情,曾让太子拿那镯头送给喜欢的人,太子不收取,必定因为无人可送,推想下来,太子虽好,却是无情的人,与无情之人定终生,除非是傻子。
宝儿暗自作了论断,心里却烦乱不堪,不高兴太子是无情的人,却又不愿太子喜欢玉姬那样的人。
翠姐姐有喜欢的人吗?宝儿侧卧笑问。
小翠已不似先时那般动辄羞恼,如今不论宝儿说什么傻话,她权作童言无忌,拿些顽话哄过去就是。
有啊,府里的人个个讨人喜欢,想讨厌都难呢!
连玉姬都喜欢吗?宝儿觉得翠姐姐识人不清。
小翠胡乱点头,宝儿郁卒,喃喃,所谓一美遮百丑,难怪太子那么宠她了,她那么美,太子必定是真心喜欢的吧?
小翠敷衍点头,服侍宝儿喝了药便出去了,宝儿闷闷不乐,扶着伤处下了床,翻箱倒柜找到一面菱花镜,左照右看,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比过玉姬,但是除了长相,其他地方都强过玉姬!
这才养了三日就好了?
太子这一声带着嗤笑,宝儿莫名羞怯,把镜面扑在桌上,不敢回头看太子,低头嘟咙,哪里就好了?还疼着的,只是睡不起了才坐一会儿,再说都没人理我,我好孤独。
凤天翼轻笑,挑起傻儿的下巴,你在怪我没来陪你?
宝儿点头,随即怔了一下,我没有怪啊,太子肯定在陪玉姬嘛,我又不是太子的什么人
你想是我的什么人吗?凤天翼出口即悔,这根本是许人所欲,倘若傻儿当了真,他又能许些什么?
我想是太子喜欢的人,但只是我想,又不会成真。
傻儿果然当真了!凤天翼暗里不悦,自省不该太纵傻儿,到今日,竟有些骄纵起来!
你无才无德,纵以色侍人也不过中等相貌,况是男儿身,无计母凭子贵,纵然得宠一时,终不可持久,却还妄想得人喜欢,当真痴人说梦!
凤天翼故作厉色,却见傻儿嗯嗯点头,顿时懊悔严辞太过,正想添补几句,却听傻儿笑问,以色侍人就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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