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我担心在听力没恢复之前病人的精神会先一步崩溃。如果可以的话请您配合治疗。”
“也就是说在他病好之前,我不能再来看他?”苏建辉皱起眉,稍显不解地追问。
医生摇了摇头,很官方地说:“作为医生我只是希望您可以尽可能配合治疗的进程和病人的意愿。稍后我们会为病人安排心理医生对病人进行危机干预,更具体的我的同事会和您进行沟通。”
医生走后,苏建辉走出病房,程华涛在隔壁房间里休息,他的助理倚着墙站在两间病房中间,地上趟着半根被踩灭的烟,是护士出来时制止了他在走廊里吸烟。
“他怎么样?”
苏建辉往病房内最后望了一眼说:“注射了药睡着了。”
“你要回去了?”助理又问。
对于助理的两次提问,苏建辉稍显意外,随即很礼貌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去看看董事长。”
“董事长刚才也睡下了。”
助理换了个姿势,走到长椅子边,意思是想坐下来和苏建辉聊聊天。董事长助理比苏建辉早一年进公司,却比苏建辉小上两岁,自从进公司一直跟在董事长身边做事。平时在业务上两人的交集不算少,但在苏建辉印象里,这个人一直是话不多,对谁都冷冷淡淡。即便公司里经常见面一起开会讨论事情,但私下里两人没有任何交情。
“他只在你来的这一会儿醒来过,即便不被注射,你走了他也就谁都不再理。”
在公司里他和程伟京的关系里过分亲密的那一层是他极力隐藏的,由于程伟京出现在公司的时候极少,公开好友身份来隐藏更深一层的牵扯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苏建辉自以为经营的很好,公司里连风言风语都不曾掀起过,应该不会有任何人能发现。
苏建辉沉默了一下,坐在长椅上,就事论事地说。
“医生希望我在治疗期间不要再出现。”
“你和程少之间的事,董事长一直都知道。”助理淡淡地口气,毫无波澜地说,“他现在应该很需要你。”
苏建辉在一瞬僵硬后迅速管理了表情,眼神锐利起来。
“我和他之间的事,不知道你指得是什么?”
“苏经理,董事长很看好你,如果你懂得该怎么做,以后公司和我都会是属于你的。”
公司好大的口气,苏建辉蓦然一笑。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苏建辉装傻也是回环的试探,助理却并无心和他拐弯抹角。
“董事长只有这么程少一个儿子,他不像别的父亲对儿子有过高得期待,他只希望儿子过的幸福。程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了这么多年,你一点回报都不给他不觉得太心狠了吗?”
话已经摊开到这个地步,他说的苏建辉不打算做无意义的反驳,顺势接下去。
“不知道你指的回报和我想的是不是同一种。”
“你应该回到他身边。”
助理的直言不讳让苏建辉惊讶,助理的话在很大程度代表董事长的态度,但对于他和程伟京之间的事情指手画脚,就算在他面前说这番话的是董事长本人,苏建辉也不觉得自己能从善如流。
苏建辉了个姿势,用手拖着腮,“不知道你是以什么立场来和我谈这些?我想这些话还是程伟京更有立场来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程少的妻子是我妹妹,他们正在办离婚手续,但目前在法律上还是夫妻。我和程少算是亲属关系,我以为由我来说会更有说服力。”
苏建辉不小的吃了一惊,片刻后,歉意地说。
“我很抱歉。”
助理却显得满不在乎。
“对谁?对我妹妹还是对我?程家对我们兄妹有恩,我妹妹从小就梦想能嫁进程家。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得替我妹妹谢谢你,她终于还是做了回程太太。”
程伟京从没和苏建辉提起过王家这对兄妹。原来那个婉约娉婷的新娘还是程伟京的青梅竹马,而眼前的特助,苏建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总觉得对程伟京的感情并不一般。
苏建辉沉默了很长时间,感觉就像面临着一笔巨额签约费的合同谈判,严肃认真势在必得。他把零零碎碎的信息组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对方展示在他眼前,捕捉到最尖锐的你一点,他自信中带着些藐视的意味勾起嘴角。
“如果我没猜错,在纽约他出轨的对象是你。”
“苏总,你真是太聪明了。但你用出轨这个词,我并不认同。那时我去纽约出差,他对我说你们分手了,所以……后来直到你进入公司我才知道当时那件事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但是他拒绝让我去找你解释。那件事是我至今为止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那天以后他就恨我,所以他最后还是娶了我妹妹,是我的错毁了我妹妹的一生。”
苏建辉依稀记得那一晚下了晚课,苏建辉碰见一个学弟多聊了几句,程伟京突然变脸和苏建辉大吵一架嚷嚷着要分手,开车飞奔而去。苏建辉在纽约街头兜兜转转找了他一整晚,最后在酒店的床上找到他,他们便真的从此分手了。他只知道和程伟京上床的是从国内特地飞来看程伟京的朋友,对于那场恋情的破碎,苏建辉已经不愿意去多想。
也许他们对彼此认真过,但一次错过便是永远了。只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程伟京以为的分手是夜晚,而他记得的分手是在黑夜过去的清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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