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吗?”顾思君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忒傻,不过他脾气向来很好,细节方面不与他们计较:“我不是在家里吗?怎么就进宫来了,怪怪的,刚才也做了个噩梦……流歌,你怎么了?”全身怎么忽然哆嗦得像筛糠似的。
顾思君忍不住提高了嗓音:“流歌?”
流歌眼珠巨震,猛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殿下!殿下是你吗?你醒了?”
“什么醒不醒的。”
顾思君莫名其妙,正要继续询问,却又听到不远处一个柔美至极的声音道:“哎呀,原来是在这里,难怪流歌怎么找也找不到。”
流歌听完这句话浑身一僵,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展开双臂,将顾思君呵在身后保护,顾思君被他挤得后退一步,折起身时也终于看清了那柔美声音的主人。
是一个很美的女子,穿着一身碧色的衣裳,亭亭玉立,面如桃花,隐隐看着有七分眼熟。她的旁边还站着一名男子,同样的碧色长衫,清雅如水。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实在美好,令观者赏心悦目。可宫里头什么时候有了这样清丽标致的两个人物他却不知晓?
只见那女子见到流歌那样的动作,也有些惊讶,眼中划过一缕不明意味的神色,款款道:“流歌,你这是在做什么,怕我会吃了夫君么?”
夫君?
旁边的男子依旧没有说话,眼光倒少有的终于往他身上落了一眼,不过很快又恢复初始的寂静,身前的流歌抖得更厉害,顾思君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掀开流歌,不耐的看着二人,恶声恶气道:“你们两个是谁,怎么会在这宫中?”
流歌一声惨叫:“殿下!”
倒是那女子掩口惊呼:“哎呀,夫君你醒了!”说完提着裙子就走了过来,捏捏顾思君的脸,又摸摸顾思君上身,顾思君晕得更厉害了,但他向来有怜惜美人的习惯,也不为对方冒失的举动而动气,仅眉头紧蹙着不说话。直至女子收了手,才开口问道:“你是谁?”
女子愕然:“你没认出来我?”
顾思君心想我从来就不认识你好吧,谈何认出来?不过还是说:“看着有几分眼熟。”
女子莞尔一笑:“看我,也糊涂了,这么长时间,你认不出我来也实属正常。”又拉起他的手,一边细细的摩挲,一边将头侧了过去,形成了一个羞涩的弧度:“夫君,我是苏盈啊,也是长宁,你现在,还认得出我来吗?”
☆、第九章
啊——?
泛着寒意的剑尖那般轻易的刺中自己的腹部,那么冷,那么疼。顾思君只觉得脑袋轰一下炸开,拨开女子的手蜷在地上,手捂着腹部,冷汗也簌簌的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旁边的流歌又一声“殿下”,扶住他的身体,顾思君忍着疼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
她说她是苏盈,又是刺了他一剑的苏长宁,那一剑那么狠,没有丝毫犹豫,而她的眼眸沉静,没有丝毫的波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不正常,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明明他是偷闲没有照顾他爹,明明他是去了苏长宁房间,明明他是被苏长宁刺倒在地,怎么转眼,什么都变了?
女子盈满担忧的脸庞蓦然放大在顾思君的瞳孔之中。
“——夫君?”
……
“感觉如何?”
皇亲国戚,权贵大臣,正中央更是坐着天底下最尊贵的两个人,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微微侧了侧脸,小声问那个稍后便正式成为他妻子的人。
只见她面色如常,声音却冷了几度:“顾思君,我们两个成亲,可怜的那个,是你。”
……
不,这个人不是苏长宁。
或许是顾思君的脸已*苦到扭曲,自称为苏盈的女子挥手下令:“将他带回降薇阁吧。”
流歌忙应一声“是”,扶着顾思君一步一步踉跄着到达降薇阁,推门进去,记忆中的摆设已经完全变了形,陌生得令人心底生寒,将手扣在门上,几乎要抠出四个洞来,狠狠的对流歌说:“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流歌沉默片刻,掰开顾思君的手,离开,半刻,将一面铜镜取了过来。
流丽的镜面中,是一张极陌生又极熟悉的脸孔,轮廓照例是原来的轮廓,却成熟多了,不再意兴飞扬,更有些苍白的病色。顾思君眼睛阖上又睁开,几次后,几乎是抖着手,小心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一条淡色的红痕盘踞在他的心口处,昭示着这个身体的主人究竟曾经遭遇过什么。
原来一切不是噩梦,是真正的发生在他身上过。
“广元三年。”流歌道:“殿下,大周已经不在了,现在这天下已经是苏家的了,你刚才见的那人是当今的天子,苏盈。”
不在了?他爹刚建的国,就这么不在了?苏盈还登基为帝,笑话。
他只说:“她不是苏长宁。”
“她是苏长宁,真真正正的苏长宁。”流歌目光充满怜悯的看着顾思君:“殿下,从前那个苏长宁,才是假的。”
“假的?这是什么意思。”蓦然听闻这样的话,以顾思君的脑容量自然有些不适应。
流歌闭上眼,衣袖掩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声音尽量平稳道:“殿下忘了?当初陛下屠了苏家满门,全城百姓没一个幸存,事实上有一条漏网之鱼,就是陛下苏盈,……至于嫁与殿下的那人,是她训练出来的替身,专门为报仇而来接近你的。”
替身?复仇?
顾思君想笑,想他堪堪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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