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山海社区,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岑眠摇摇头,按了好几下柱子上的铃,汽车门却依旧紧紧闭合。
对凶兆格外敏感的岑眠心慌起来,小心脏害怕地剧烈跳动,大眼睛惊恐地看向司机的位置,司机还是巍然不动,岑眠弱弱地提醒:“……那个,司机先生,我要下车,我到站了。”
司机置若罔闻,厚实的背影一动不动,岑眠感觉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想到傍晚的声音,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爬满他的皮肤,眼眶霎时红了一圈。
汽车里的白炽灯开始乱闪,滋滋的电流声在夜里的郊外格外清晰,岑眠恐惧的眼泪终于爬满了脸蛋,哆嗦着嘴巴,豁出去地重复:“……司机!我要下车!呜呜呜呜呜!让我下去!”手啪啪地拍打着紧紧合上的门。
“跨——擦——”司机的背影有了点反应,岑眠看着那僵硬地活动的背影,一点都不像是活着的人类。
岑眠像是电视里被丢入蛇窟的人类那样,手脚发软,冷汗狂冒,却疯狂地控制着自己要撬开那紧紧合着的门,发着抖的手不断打滑,眼泪也掉个不停,又不断擦干搭上去疯狂拉扯。
“刷——”隔壁玻璃碎裂的声音把精神高度紧张的岑眠吓得一缩,害怕地缩着脑袋沿着满地的玻璃碎看上去,原本是玻璃窗的位置,变成了一把黑薄的古刀,外头大雨一下疯狂打进来,湿了岑眠一身。
古刀的主人收回刀,座下黑色机车的引擎咆哮两声,像是在叫岑眠,不耐烦的嘈杂像极了主人。
岑眠看着那黑色头盔上自己的倒影,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在瓢泼的风雨里颤抖着发白的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这都不重要,最恐怖的是,他看到头盔上自己的背后,一点一点靠近的人类司机,那断开的喉咙里,明明正有八个巨大的头挣扎着出来,中间还挤着还有一条滴着血的断脖子,流了那个人类尸体一身。害怕到变种啊啊啊啊!
车手不耐烦地扯下自己的头盔,被弄乱的发狂妄地暴露在雨中,眼睛不屑地微眯,正是早上电梯里那张脸:“滚下来啊!”
岑眠颤抖地张着嘴,控制不住地抽噎,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理解的话,这里离他的机车还有一米多的距离啊!
男人本来十分不耐,看了岑眠的反应,反而好整以暇地勾唇等着他,眼里却是冷漠和杀意。他大可以打破车门,也可以把人扯下来,可是他没有。
身后越来越近的鬼车和眼前的人相比,当然是后者比较像大腿。求生的意志占了上风,岑眠非常怂地紧紧巴着窗台,哭得红肿的眼睛闭上,压出了一泡眼泪,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松了手掉下去。
男人嗤笑一声,很不爽地把人扯下来扔在后座,隆隆地呼油发动机车,霎时一支箭一般侧着车一甩弯,向前冲去。
岑眠吓得四爪并用死命地巴在男人腰上,也不管男人被他抓得肌肉一缩,更不敢看地上紧紧尾随的巨大红色影子,因为他觉得他要被这车速吹得脸上皮肤都要液化了啊啊啊!呜呜呜呜!
看着男人的机车前面就要开过山海社区,岑眠用尽他吃奶的力气和勇气,扯住了男人的手臂,嘶哑的喊声被风吹得破碎:“前——面——右——转——啊啊啊啊!!!”
机车方向蓦地一转,凌空跃过小区栅栏,然后落下疯狂直行。狂野的刹车声“吱————”了一路,岑眠只觉得两个轮子肯定都要冒出火花了。
岑眠坐在好不容易停下的机车上,大雨沿着停车棚泼进来,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没吐出来。
男人拿着古刀看向小区门口的方向,鬼车已经消失不见了。男人一下子坐倒在车座上,擦着又薄又长的黑色古刀,不爽地说:“白费了半个晚上。”
……真他喵的犯规啊,擦个刀嚣张的样子都这么好看。安全了的岑眠意志松了些,眼睛还是红肿的,胃里的吐意缓了过来,怯怯地和男人解释:“我们小区是政府监视区域,他进不来的……”这也是当初他粘着师兄住的原因。
男人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似乎他说了一些很弱智的话。直到把刀擦得能照镜子,男人才收起来,接着从车子暗格拿出个文件袋,恶声恶气地问他:“s601在哪?”
……欸?大腿去他家干嘛。岑眠看着他的眼睛还湿漉漉的,里面的恐惧和警惕少了一些,发现大腿也会迷路的事实,让岑眠心里对他的印象又真实了一点。
然而十分钟之后,站在家门口,浑身彻底湿透的岑眠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身上衣服还半干的男人双手环胸,看着刚才努力垫脚跟在后面给自己撑伞的小青年弯腰在包里掏着钥匙,脖子细细的,看起来一掐就断,却还毫不自觉地暴露,想到小青年刚才的表现,嘴角嘲讽地挑了起来。
岑眠对男人的表情丝毫不觉,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把男人请进去,然后尾随着熟练地开灯、开鞋柜,拿出鞋子让男人换下。
男人看着那一柜子看起来没什么差的鞋子,似乎在嫌弃即将要住的屋子,皱眉:“你跟一群蜈蚣精一起住吗?”
岑眠竖起食指慌张地“嘘…”了一声,看到客厅灯亮着,小声说:“那是师兄的鞋子,嗯,这房子是他的。就是薛凉,你认识吧?”
男人挑眉,不予置评,倒是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随手把紧贴的黑色车手服上的拉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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