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持续着喂食的动作。一碗粥很快见罄,方严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感觉身上轻快了许多,也不那么头疼了,倦意袭来,眼皮有些沉。
忽然身后一凉,于天麟托住他的腰将他小心放在枕头上靠着,眼神温柔地用大拇指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起身离开。
随着体温抽离,有那么一瞬,方严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失落。那样沉默如山的温柔,让人眷念。
有些东西,一旦尝过就不想撒手了,而这样的温柔,今后不知会归属于何人,想到这里,鼻头竟有些发酸。
“把感冒药吃了再睡。”熟悉的体温又重回身边,声音又沉又醉。
两颗白色的药丸静静躺在于天麟的手心,头昏昏的,身上还是软得很,方严模模糊糊记得家里好像已经没有感冒药了,也无暇细想,像小狗一样柔顺地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男人的手心,把药丸卷进嘴里。
药丸粘在喉咙粘膜上咽不下去,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干哑的喉咙还来不及说什么,身体瞬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火热的黑眸逼近,下一秒,嘴唇就落入另一双唇里。
甘甜的水过渡进来涌入喉咙,他咕咙一声和水吞下了药丸,那双热烫的唇却迟迟不肯离去,反复辗过他的嘴,灵巧的舌钻了进来,扫过他的舌根,再卷住有些羞涩的舌尖,温柔地吸取甘甜的汁液。这是一个温柔又不失掠夺意味的吻,带着室外雨水的气息,仿佛连灵魂都被吮吻,方严只觉得这一次的吻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让他心悸不已,他忍不住溢出低吟,唇舌间的甜美让他几乎融化在于天麟怀里。
相濡以沫,雨夜尝来,这个平时听起来粘腻到矫情的词语竟然可以这样地引人欲醉。
直到这个吻结束,稍稍缓过气来,方严才意识到这样的接触很可能把感冒传给于天麟,即使心里有些不舍,还是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半垂着眼帘用嘶哑的声音低低地说:“我没事了,你回去睡吧。”
殊不知这样的话在于天麟听来就像逐客令,他用指头轻轻滑过方严烧得有些发红的脸颊,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才说:“你好好休息。”
说完,慢慢起身朝门口走过去。
和暖的体温才从身边抽离,身体便立刻被四周冰冷的空气袭卷,方严打了个冷战,双手紧揪着床单,情不自禁望向于天麟宽阔又略显孤寂的背影,心里涌上一股浓烈的眷念之情。这是似曾相识的场景,又一次离别,“留下来”三个字在舌尖急速跳跃,全力的力气却像是被抽光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在手触碰到门把手时,于天麟脚步忽然顿了一下,回过头来,刚好望进一双怅然无遮的眼睛,像小狗一样湿漉漉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眷念和失落,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散落在额边,带着些病弱的愁容,却让人心生怜爱。
他呼吸一摒,不禁转身快步走到床边,猛地用力把方严拥在怀里,用略带冰冷的嘴唇反复轻吻他的发线。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檐下水滴轻响,敲在阔大的芭蕉叶上,升腾起一种奇妙的幽邈感,仿佛隔绝尘世,世界只剩这小小的一方屋宇,显得两人急速的呼吸声越发触耳可听。
跟着,于天麟的后背被一双手颤巍巍地环抱住,一个低若蚊蚋的声音自胸膛处响起:“别走……”
一阵风过,原本虚掩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细缝,很快又轻轻合上。
……
第96章 第 96 章
这晚方严一觉好睡,醒来时房间一派阒静,四下一片安逸。他坐了起来,抻了抻胳膊,感觉轻快不少,只是身子还有些发沉,雨后的泥土混合着青草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斜照进来的光线柱中看得见空气中的飘浮的灰尘。
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房门,门锁牢牢地扣着,仿佛根本没有过来人的痕迹。手指尖似乎还残留一些那个人的余温,仿佛尚可触摸,心却忍不住越发空落。
他终究还是走了……
这时,又听房门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方严抬头一看,当即收敛起纷繁的心思,露出笑容,亲亲热热向来人喊了一声:“妈。”
方母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进来,走到床前坐下,关切地用手摸了摸方严的额头,露出一些忧虑的表情:“好一些了吗?头还疼不疼?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有哪里不舒服跟妈说。”
方严心知是于天麟说的,不免又有所感怀,然而现下只能强作笑容对母亲笑道:“妈,我没事,小感冒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您儿子健壮得很。”
说完,还举起胳膊做了个抡拳的动作,鼓了鼓胳膊上原本就不多的肱二头肌,把方母逗得直笑。
笑毕,方母顿了顿,疼爱地拍了拍方严的手,语气微促:“阿严,你有些日子没回家了,这段时间就留在家里陪陪妈妈,好吗?”
方严也没多想,搂住母亲的肩撒娇道:“妈,您不是随我住哪吗,怎么这会又舍不得了?”
方母一楞,脸上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神态,握住方严的手,叹了一口气:“你爸年纪大了,家里你是长子,更是独子,妈要你回来住,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多陪陪家里人,也是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和责任。”说着说着,眼角渗出泪水。
从来慈母泪惹人碎,母亲爱子之心拳拳,方严不禁也动了情,不疑有它,用手揩去母亲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抚说:“妈,我知道了,我听您的,回来住,辰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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