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德悄悄抬眼看了一下在一旁布置车马的仆从,确认没有人在往这边看,松了一口气,乖乖地按照纳塔尔的吩咐慢慢抬腿,被他握着腰腿半扶半抱地下了马。
纳塔尔的力气很大,伯德几乎是被捏着肩膀提上马车的,屁股挨到柔软的坐垫时,他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没骨头似的摊在了座位上。
他闭着眼享受地哼哼了两声,结果一睁眼就看见纳塔尔公爵正坐在另一头眼含深意地看着他,悚然一惊,自己竟然忘了这是别人的马车,车里还有别人!
“你别动。”纳塔尔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的动作,“你要躺下吗?”
伯德看着他手里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软枕,纠结了一小会儿就妥协了,眯着眼咕哝道:“谢谢。”
“不用那么客气,”纳塔尔扶着他躺下,把软枕塞到他脑后,看他一脸舒适地闭上眼蹭了蹭,伸手拨弄了一下他额前淡金的发,深了眸色,“我们毕竟是……朋友。”
伯德短暂地睁开眼瞥了他一眼,他一躺下就觉得浑身都发酸,累得不行,迷迷糊糊的,觉得好像纳塔尔有哪里怪怪的,但抵不过想睡的yù_wàng,很快就沉在了舒适的软枕里。
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柔软的床铺里了,半眯着眼埋进枕头里吸了口气,突然发现并不是熟悉的气味。
伯德一下子就清醒了,歘的一下坐起身来。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伯德四处张望了下,很快想起自己是在纳塔尔公爵的马车上睡着了,这应该是在纳塔尔的庄园了。
果然,他没坐多久门就开了,纳塔尔看他醒了,关上门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水,道:“你睡得还好吗?”
伯德把水喝完,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没多久,醒得很及时,要到晚饭时间了。”
伯德还在思考这个没多久是多久,身上一凉,纳塔尔已经把被子掀了一小半了。伯德慌张地抓住被子,恼道:“你干什么!”
纳塔尔一脸无奈地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伯德这才看见那是一个做工j-i,ng美的镂空盒罐,一般都是贵妇人们用来装脂膏的。
“你确定你不需要擦药吗?都破皮了。”
“你怎么知……”伯德说到一半噤了声。他在被子底下动了动腿,被单用料奢侈,贴在肌肤上给人以光滑柔软的感觉,可这毫无阻隔的触感,分明是因为他是光腿!
他没穿裤子!
伯德目瞪口呆地快速掀了一下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腿,确认了的确是光着的。
他难以置信地瞪着纳塔尔:“谁给我脱的裤子!”
纳塔尔举起双手,无辜道:“是我,怎么了?”
伯德张嘴又闭嘴,不知道是该说什么,最后只是羞恼地试图将被子从纳塔尔的屁股下面全部扯出来裹紧自己,怒道:“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裤子!”
睡觉的时候很少有人会选择裸睡,一个合格的贵族需要穿上高级柔软的睡衣,光着腿实在是太不雅了!
纳塔尔摊手无奈道:“我也是没办法,伯德,你得谅解。我本来也只想帮你把外裤脱掉就算了,可是你内裤上有血迹了,还好没有和皮r_ou_黏在一起,为了避免你睡着以后,因为结痂而把裤子黏上,我只好帮你把内裤也脱掉,顺便给你抹了点药。”
说着他打开手里的罐子,晃了晃:“刚刚只是紧急处理,现在需要更细致一点。好了,把手松开,别害羞了。”
伯德探身要抢他手里的药,结果一个激动,碰到了腿根上的伤,脸皱成了一团嘶了一声。
“怎么了?碰到哪儿了?”纳塔尔关切地询问,手下一个用力就把被子全掀了,扔到了一边。
伯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分开了双腿。他短促地尖叫了一声要遮羞,被纳塔尔不赞同地按住了手。
因为在家中而穿着更随意些的男人从他腿间抬头,松开的领子里隐约可见饱满壮硕的胸肌,他浓密硬挺的眉毛拧起,严肃地喝道:“别动。”
伯德一下子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家鹅,不敢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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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厚重的遮光窗帘半开半阖,在其下一层薄薄的白纱随着泄进的风轻缓浮动,柔和了自窗外而来的一叠盛夏阳光。
伯德看着那束光倾洒在跪坐在他腿间的公爵身上,单薄的白色衬衫看起来像是要被那光蒸发了似的,抑或男人身上穿的就是那束光。
“瓦伦郡的天暗得真晚,”纳塔尔突然开口,“在王都,这个时间已经看不见阳光了。”
伯德楞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应道:“啊,是的,这里要到晚上九点才会天黑。”
纳塔尔唔了一声,埋头专心捣弄药膏。伯德看着他挖出一坨雪白的脂膏,捂在手心揉搓、化开,手指不自禁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颤巍巍地试图收拢双腿,可刚刚动了心思,腿都还没来得及真的合上,纳塔尔就像察觉到了他意图似的,出手及时按住了他躁动的腿。
这一把恰好按在伯德磨破皮的腿根处,把伯德一下子就疼得倒回了床上,动作太大,他上身还随着柔软的床铺回弹了一下。
“忍一忍。”
质地清凉的药膏糊上腿根,不等人因为冰凉的触感而哆嗦,就已经化作了男人掌心的灼热温度。
纳塔尔的爵位可以说是全靠他自己在战场上泼洒的鲜血换来的,所以他的手掌并不像一般的贵族那样有j-i,ng细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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