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禾没力气说话,只微微一眨眼,几个老头看见他睫毛忽闪两下,眼神也并不呆滞,这是确凿无疑地醒了!一瞬间都激动了!
“老哥!看到没?我早跟你说,咱秋禾是有福的人,不会醒不来!我早说过……”老刘凑到秋禾鼻子跟前,忍不住开始淌眼抹泪。
沈宝成擦了眼泪,蹲在床前柔声说:“禾啊,有哪儿不舒服么?跟丁爷爷说!叫他给你看!”
“别挤别挤!”老丁一颗心落了地,威严地指挥:“去冲点糖水来。”
两老头如听圣旨,赶紧奔出去冲了杯糖水,递给老丁,老丁吹凉了,把秋禾扶起来,三个人众星捧月般伺候他喝了几口糖水。
“这点糖水有啥营养?”沈宝成摩拳擦掌地说:“要不我去灶上,给我儿打一碗糖水蛋来?”
老丁把杯子搁下,说:“不急,等放了屁,才能吃东西!先熬点稀米汤吃,等肠胃适应了,才敢给他吃别的。”
沈宝成诺诺地应了,目光热切看向秋禾,巴不得立时三刻就听他嘣出个响屁来,好让他施展拳脚,把瘦得象鬼一样的外孙好好养一养。
所幸到了傍晚,老丁辅以按摩,秋禾肠胃终于通了气。沈宝成欢天喜地跑去厨房,把熬得稠稠的米汤盛了,喂了小半碗。眼瞅着秋禾渐渐有了精神,这才放了心。
晚上老丁吃过饭,进房来给秋禾扎银针,顺便赶沈宝成去吃饭。等房里就剩两个人时,秋禾问:“爷爷,白川呢?”
老丁正给秋禾扎最后一针,闻言怔了怔,没答话,一丝不苟把针扎完,才说:“他没事,你别担心,先歇一晚,等养好精神了,我再跟你细说。”
秋禾趴在床上,看着老丁那吞吞吐吐的神情,心里七上八下,忽然有些不敢开口了。
那晚的情形他都想起来了,黑茫茫的雷雨夜,被堵在半道上的车,死都提不上来的一口气……,照理说他应该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却活了过来?……是白川对他做了什么吗?
这世上哪能有死而复生的事?白川到底是怎么救自己的?他现在又在哪里?如果他没事,为什么自己醒了他都没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内心挣扎半天,才又说:“爷爷,白川到底出了什么事?您说,我经得住。”
丁老头不答话,低头仔仔细细地收了银针,放在酒盅里泡着,才说:“秋禾,你也知道,那浑小子的寿命比人长。你们俩好上以后,他几次三番跑去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你变得跟他一样,病少一点,身体壮一点,活得久一些。我想着,那小混蛋从来不开口求人的,既然求到我名下了,少不得要替他尽点心,于是查了点资料,又回老家问了几个人,总算有了点眉目。”
他把银针拈起来,用纱布一根根擦干净,放进布包里,又说:“那天早上,白川抱着你到我家时,你已经是断了气。那小子……,当时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你,说只要你能活下来,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试一试。我虽说大致知道一点古方,却也没什么把握,可看他那个样子,倘若告诉他你救不回来,只怕他立时就要疯。最后也只好硬着头皮动了手,死马当作活马医,……还好你命大挺过来了。”
秋禾呆呆听着,半晌才抖着嘴唇说:“那他现在人呢?”
“他么,”丁老头微微叹了口气,沉默片刻,说:“你也晓得,他本来就受了伤,后来为救人,去了半条命,又把一身修为都给了你,再也没办法化成人形了,在我那儿醒来后,当晚他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你问他去了哪儿,我也不晓得,大概,总应该在这山下的哪个洞里吧?”
秋禾怔怔地看着屋顶,看了很久,才又问:“爷爷,他再也没办法变成人了吗?”
“不好说,”老丁说:“运气好,也许修行个三年五年的,就又能变回来了呢?毕竟龙这种生物,我这辈子也是头一回碰见。”
他替秋禾掖好被子,又说:“你别多想,好好养身体。人家花了大气力才救回你,可别辜负了他的一片心。”
说着站起来,拿上布包要往外走,秋禾看着他,问:“爷爷,你说,等他回来时,还会记得我吗?”
老丁怔了一下,说:“当然,他怎么会忘记你,他忘了谁也不该忘了你啊。”
他虽然说得肯定,秋禾却看出他眼中的片刻犹豫,心里更加难过。白川以前曾经说过,灵兽最初化成人形时,混沌如同初生婴儿,再说,娃娃鱼刚刚变人时他也看到过,白龙也会是这样的吧?到时,他会不会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会不会……也忘了他?
秋禾想到这里,心如刀绞,本以为晚上肯定要失眠,但事实上,没多久他就又睡着了。睡前他想,没关系,只要他活着就好。即使他认不出自己了,他也会一直守着他、陪着他,把他好好养大,不让他受一点苦。这一回,也该论到他来保护他了……
从醒来的那天起,沈宝成和老丁轮流陪夜,日日烧汤炖药,把秋禾伺候得密不透风。秋禾跟坐月子似的,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沈宝成才肯让他下地。
这期间,镇上的老孙头和花娘娘等人也都来看望他。大家七嘴八舌说起来,秋禾才了解到,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镇上发生了很多事。
其实江摇光关押的厂房,离凉石镇并不太远。关于那场泥石流,省电视台都来报道过了。搜救人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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