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许许多多的不平常而产生。
算不得美好浪漫,甚至还有些窘迫的背景下,这两只天雷勾地火般的,相遇了。
临近高考的日子,高三早已下达停课通告,任学生自由分配学习时间制定复习计划。很大一部分人每日三点一线,食堂——教室——宿舍,无不争分夺秒,恨不得把一分钟掰成好几分来用。匆匆在食堂买点吃的比较快的又管饱的,边往教学楼跑边往嘴里死命塞着食物,整个高三部就如同一根紧紧绷住的弦,搭在弦上的弓早已拉满弧度,千等万等只为松开手羽箭射出的那决定性的一刻。
据陈亦詹回忆,高三的那一年确实是生不如死的一年,不少人的神经都是绷住的,时不时还会有点神经质的情况出现。那景象简直是站在天堂与地狱的分水岭,上一步是天堂,下一步的掉进了地狱——不过很遗憾,那并不是他该担心的事情。
作为一个超神学霸需要的不仅是机智的头脑,敏捷的思维,同时还需要具有睁眼扯瞎话,在外装低调的本事,从而让学生由心赞叹让老师刮目相看。
这些装逼技能,陈亦詹无疑全都是满点。
当人们抱住教室不放恨不得一整天都跟课本习册相亲相爱时,他不动声色地走出了教室。
复习这段日子,陈亦詹对课程的时间观念早消失的无影无踪,漫步在空荡校园时,他才想起来现在还应该是上课时间,除了几个借上大号的借口逃课的,就只剩下他大刺刺地在学校里四处晃悠。
x中作为重点中学,文化底蕴深刻,校园空间自然也是极大。这所学校除了教学楼外还有很大一片区域是久誉盛名的历史陈迹,每每直面古人智慧精华总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震撼之感。
时间空余时他习惯到那坐,尤其钟爱离槐影楼不远处的那棵大榕树。
盛夏温度灼热逼人,初夏时太阳还尚存的一息温煦已然消失殆尽,火辣光线刺在皮肤上恍如被热浪烫伤般灼痛。
移步入景,周身气温渐低,映目是一片苍翠清凉。
毒辣的阳光被大树的高枝翠叶切割成几块细碎柔和的光斑,和着蝉声连绵的韵律偶尔溢出几声清脆鸟鸣,婆娑树荫倾掩,叶随风动摇摆,迎风送爽,榕树下的一排石椅是纳凉歇息的好去处。
可今很不巧。
昔日里无人问津的宝座现在正在被不知道哪个低年级的小鬼给占了去。
那小鬼手脚修长,伸出一只手支棱着脑袋,半卧在石凳上。周围不时拂过一阵轻风,他的一身宽松t恤被吹得鼓鼓囊囊,从陈亦詹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对方露出的一截光滑莹白的背。
陈亦詹不动声色地向他迈步,最后在他眼前站定,默默散发着‘你走开’的气场企图让对方识趣地自己滚走。
对方听着临近的脚步声,抬眸瞥了眼来人,复又收回视线阖眼假寐,一副漫不经心又慵闲懒散的模样。
任由着陈亦詹脸越来越黑,也始终不为所动,显然是懒得跟他较劲。到最后站不住,定力略徐一筹的反而是陈亦詹。
他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为什么会在这。”
谢疏清转了个身,没有回答。
他还想问问为什么这人会站在他跟前,跟床头鬼似得。
其实在前面几步还有一条石凳,陈亦詹大可放弃跟一个讲不通的死小鬼纠缠。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安安静静地找个歇脚之处。
可潜意识早就把这处规划成私属地盘的他偏不干。
千回百转的想法在他脑中滚过一圈又一圈,本以为会双方僵持不下的结果倒是出人意料的格外和谐。
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了下来,谢疏清只好收敛动作,坐直了身子给他空出个位置,最后收到了枚略带欣慰的眼神。
虽然在面瘫属性的加成下并没有什么卵用。
谢疏清稍稍清醒了些,看着坐在旁边的人,挑眉心想:人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个性有点怪。
哦,还有一点,没我帅。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阵,气氛陷入了可以称为尴尬的境地。
谢疏清抹了把脸,决意打破这个诡异的氛围,扭头将视线对上陈亦詹,嘴角咧成自认为友好的弧度率先朝他打招呼:“哟,兄弟你好啊,好巧在这遇上了。”
后者微微偏过脑袋,无甚表情的脸上唇角动了动,极不明显地朝上弯,尝试着扯开笑容,不出所料果然以失败告终。
——的确很巧。
“得得得,”谢疏清大度一挥手,“不想笑就不用笑,没人逼你。”
陈亦詹心下微动,却听得他又嚷嚷:“你笑起来实在是太傻了,一个字,丑。”
谢疏清语速较快时咬字的音节会不清晰,比如他刚才的一句‘傻’,实则应是‘煞’。
陈亦詹很给面子地听错了。
他忍住把这个出言不逊的小鬼给给揍一顿的yù_wàng,只冷冷睨着他。
不是吧,大哥你小心脏原来这么脆弱,说一句就玻璃心破碎,简直跟小言女主有的一拼。
谢疏清默默在心里面吐槽的话自然是不敢说出去,面上也依旧维持着一副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的模样。
“你在逃课?哪个班?哪个年级?”陈亦詹终于找到了从刚才遇见他就一直存在的违和感,现在才后知后觉过来,这还正是上课时间,哪个学生会这么猖狂跑来这?
所以说这家伙明摆着就是在翘课吧!他下意识就开启小学弟教育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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