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自该认罪。是儿臣立功心切,沿途向各大小官员讨要钱两以冲灾款,本想着自己若是此次立下功劳,便可顺利立为储君,于是儿臣私下扶持南海军,想要拥有自己的力量,以便坐实储君之位,此事却与皇叔无关,我去要那些粮草,便是与皇叔说是父皇的旨意,皇叔如今一心田园无意政事,便趁此际将手中粮草全部交付与我,以表对父皇忠心,也是儿臣将这些粮草拿去冲用南海军粮的。”
举朝哗然,当今皇帝当年就是被自己弟弟夺去太子之位,后来历经不知多少困苦艰辛才夺回这皇位来的,如今此事大有当年旧事的影子,原本跪在殿下大叫立储不妥的群臣们一时都无言以对,又听姬慕白缓缓道,“此事皆是儿臣一人之意,与其他人并无干系。”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便不再追究其他多余的人,朕现在就削去你皇姓,即刻去幽州做个千户侯吧。”皇帝也无多废话,也算看在十八年父子情分上放姬慕白一条生路。
十八年的父子之情便就此了断,姬慕白心中明镜一般清楚,为了让这个在朝廷中还完全没有势力可言的魏晚秋坐稳储君之位,自己是留不得的,如今外放东北偏州幽州,也是因为北方大部分势力都在魏家的控制范围内,自己自然更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姬慕白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位薄情寡义的父皇,有朝一日竟然也会为了一个人细致考量步步为营,而那人却并非自己这个相伴十八年的儿子。
“皇上,微臣以为皇子殿下并不是会蓄意谋反之人,这其中定有误会。”众人向身后声音源头望去,却是甚少在朝上发言的工部陈尚书,手持笏玉跪拜下来。
陈尚书为人实诚,不懂阿谀奉承之道,如今也只因自己与姬慕白多日相处下来,深知对方是何品性,绝不是皇帝讲的骄奢淫逸之人,反而处处为百姓着想,也完全不是宫中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很是虚心,与他们这些低级官员混迹在污浊河泥中,从无怨言。
“陈大人,朕知你心情老实,从不屑庙堂勾心斗角的行径,自然不会明白他的所作所为。”皇帝已经恢复了以往一贯的冷漠态度。
姬慕白被殿前侍卫架起,对着陈尚书苦笑了一下,轻若蚊吟的说道,“抱歉,许是我骗了你。”
姬慕白在宫中本就没几个亲信,如今落难被送出都城,身边只有一个自小跟着的小侍从,母亲被侍女搀扶着,哭哭啼啼送到宫门口,看着两手清风的儿子,不免悲从心起,却再也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交与他傍身了,堂堂皇子与贵妃在这宫中的境遇竟如此惨淡。
几步外陈尚书也静静站着,仍是不愿相信姬慕白会是这样的人。
姬慕白与母亲话别后,便走过去向陈尚书行了一礼,陈尚书匆忙将他扶住,姬慕白勉强笑了笑道,“真是抱歉,我怕是无法还了几位大人的钱款了。”陈尚书只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两匹瘦马一架车娇沿着官道一路出了都城,路过近郊的神农庄时,姬慕白勒慢了马匹的脚步,一步步跺过神农庄前门的朱漆大门,再慢慢行远。
这两日致远被那一纸受封诏书搞的头都大了不知几圈,更是无心去理会朝中之事,自是还不知道昨日早朝上皇帝翻天覆地一意孤行的事情,只在自己的今宵斋中唉声叹气,突而似有一缕思绪牵动心神,让致远莫名有些烦躁,便放下手上御前侍卫亲自送来的诏书,踱步到神农庄门前,便看到一辆马车远远驶出京城,也不知是何人这么晚了出京又要去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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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着换工作的事情,好久都没有来更新了,真是对不起追文的各位【大鞠躬
所以这章的字数很多对不对!!
故事的第一个转折终于出现了,但是致远庄主的戏份好少!!
☆、奔赴战场
一路走走停停,不过月余已经步入幽州地接,幽州州府设在中山,距离雁门口不过百里,一路北上行来,道旁流民越来越多,且都是些妇孺老少不见男子,姬慕白知道这是过度征兵的缘故,遥想都城繁荣,谁会看到北方边陲的生灵涂炭。
这日主仆两人刚跨进中山界,就突然发现流民的数量一下子多了起来,而且向内迁移的速度明显也快了许多,一悖原先那些拖家带口的模样,竟是有些人连行李都没有拿,就急急跟在长长的流民队伍中。
姬慕白连忙将自己的车骄和一匹马让给一些妇人,那些妇人得了车轿千般感谢后,将自己的孩子,家中的老人扶上小小车轿,几个妇人合力推着车轿继续前行。
他与小侍从同骑另一匹马,却是逆着人流向前奔去。
到了中山城中,发现原本矗立在雁门口后的繁荣重镇此刻却是硝烟滚滚哀嚎声不绝于耳,到处可见躺在血泊之中的残肢断臂,正如修罗炼狱一般,姬慕白何曾见过这般战场光景,胃中翻江倒海当场就吐了出来,小侍从扶着姬慕白下得马来,脸色煞白,已经嘤嘤哭了起来。
此时正有一人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鲜血已经一层层晕染出来,身上穿了厚重的铠甲,很多地方都被刀剑划出一道道痕迹,但看那人手提一把卷了边的军刀从两人身边匆匆跑过,姬慕白眼明手快,一把拦下这人,用手背抹去嘴边浊物才道,“这位军爷,此地怎么变成这样?”
那人匆匆扫过两人,见两人虽然风尘仆仆但穿着仍算是体面,道,“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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